魄,喃喃自語,手中匕首再一次幻化而出。
“去吧,殺了他們,你就能得獲自由。”
絲線輕輕向前一推,向苼踉蹌停在琴機面前,閉了閉眼,再次睜開,落寞的面孔顯露出殺意,猛地返身一揮手。
嘣!嘣!嘣!嘣!嘣!嘣!
十二根絲線直接斷了一半。
老者面色陰寒,正要將六根絲線重新接上,卻被向苼再次揮匕盪開。
“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幻境寂靜片刻,老者的聲音頓時從四面八方傳來。
“能反覆掙脫老夫控制的,你還是第一個。”
向苼漠然不語,緊握手中匕首,防備老者從任何方向出現。
“老夫不明白,你的神智分明混亂不堪,為何還能保持清醒?”
向苼唇角扯過一絲陰冷的弧度,“那些強加的思想?真是可笑,老東西,我是敵不過你,可有一點……就算那些都真的,我可以殺,但絕不是聽著你的一道道命令去殺。”
“有何不同?你若能捨棄七情六慾,你還是你,而且會活得更好,更逍遙,老夫這是在幫你。”
“老傢伙,你莫非是死得太久了,失了人性?”
向苼面露嘲諷,輕聲說道:“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可以活,但不是作為傀儡而活。罷了,我與你說那麼多作甚,你這樣的死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
幻境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向苼抿緊嘴唇,額頭冷汗接連浮現。
身後的絲線斷了,可她的神智卻仍然被牽動,亂成了一鍋粥,思索能力大大受到限制。
她多費口舌,又故意激怒老者,只為了換取一點思考時間。
這老東西只在古城中出現,從未現過實體,她早就懷疑其人是幾萬年前的修士殘魂,眼下纏著自己,多半與傾天有關。
他贈予自己斂息術,動機不明。
可這次贈予穿牆術,卻是實實在在的算計,幻境中窗外照進來的紅光,分明就與穿牆術所現的紅光如出一轍。
從那時,她就踏進了此人的陷阱,只要用了穿牆術,就會被困在此人準備好的幻境中,難以脫身。
不過話說回來,萬事無絕對。
此人能影響幻境是不假,可幻境託生於弱水河,弱水河為考驗,而非死局,即便被其改動,也必有破解之法!
到底如何才能出去?
她窮盡思索,然而還未想到辦法,老者的聲音便又重新出現。
“傾天隕落多年,竟還能選出一名傳人,他的眼光,的確不錯。可惜……”
老者惋惜聲中,盡是冷意,“你不願遂我心意,那便浸入弱水河中,當一個永生不入輪迴的怨鬼吧。”
老者話說完,無數絲線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向苼提匕舞得密不透風,將絲線割斷在外,但很快就感到一陣吃力,速度漸漸慢下來。
“困獸之鬥,你還能掙扎到幾時?”
譏諷在耳邊迴盪,向苼略一分神,手臂直接被幾根絲線穿透,留下數個血點。
向苼嘴唇抿得發白,果斷斬斷絲線,卻在這時,僵在原地不動的“琴機”等人忽然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向苼呼吸收緊,乾脆一個懶驢打滾,狼狽躲開“眾人”圍攻,身上又多出幾道血點。
左支右絀之下,她的身體很快變得千瘡百孔。血流如注,卻仍在負隅頑抗。
劇痛的刺激下,向苼思維前所未有的冷靜。
幻境從頭到尾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
是了!
這老鬼喜歡窺伺她的內心,一定將破局之法設在她絕不可能做出的動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