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玉山怔怔地看著向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從未想過被他擄來的小丫頭,非但絲毫不怕,大膽地稱自己為師兄,甚至還有空關心朱果樹之事。
當真,當真是……
陸玉山心中滿是荒謬之感,臉上卻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溫聲說道:“藥園機緣是假,那十萬年朱果是卻是真的。”
說到這裡,陸玉山伸手一抹儲物戒,巴掌大小的果子立刻落入手中,清香之味瀰漫。
“這便是十萬年朱果,師兄送你一枚。”
陸玉山遞出朱果,向苼伸手接過,二話不說用袖子一擦,張嘴咬了一口。
霎時間,果香四溢。
濃郁的藥力順著喉嚨湧入四肢百骸,向苼只覺得渾身微暖,肉身淬鍊進度,肉眼可見地向前推進一分。
好東西!
向苼心下輕贊,表面卻是抬頭看著陸玉山,冷哼一聲,道:“陸師兄,你連朱果都有,還說自己不是萬神殿修士。”
陸玉山輕輕一笑,“我雖非萬神殿之人,卻也未站在你萬脈劍宗這邊,些許合作,為何不可?
有人贈我朱果,又告知我你和那小子在萬脈劍宗身份特殊,可抓來詢問。
我雖知他是在利用我試探你們,不過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卻也無妨。”
陸玉山是受人指使而來?
向苼眼神微微變幻,“陸師兄,給你朱果之人叫什麼?”
陸玉山啞然一笑:“怎麼?你也想去要點朱果?”
“倒也不是。”
向苼低低迴了一句,低頭躲過陸玉山的注視,眼神微暗。
廣鶴死後,陸玉山立刻現身,時間掐得恰到好處,足以證明陸玉山一直走在暗中看著。
她本以為廣鶴是受到陸玉山利用,如今聽到陸玉山這番話,頓時明白自己猜測有誤。
不是陸玉山,那就是……
向苼腦海中閃過在妙緣閣窺探到的畫面,心生波瀾。
是他,鹿玄機。
與閆真會面時,廣鶴明顯是主導,鹿玄機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他在萬神殿的身份地位,應該在廣鶴之下。
廣鶴攻來時,卻未見他身邊帶著鹿玄機,只孤身一人,大抵是想抓住她和李小六,獨佔功勞。
可惜,他卻不知自己早就陷入鹿玄機的算計,成了一顆投石問路的棋子。
陸玉山亦是棋子,只不過他比廣鶴要清醒許多,聰明許多。
若非東景煥這個變數,他怕是早就抓到李小六離開,不會耽擱半點時間。
不過即便東景煥沒有出現,她也會設法將李小六換成她自己,脫離萬脈劍宗視線。
這種種猜測說來漫長,實則向苼只是在低頭的一瞬間,就完成了推測,只留下一點疑團,令她心中在意。
鹿玄機早知他們身份特殊,那三師兄姚子逸被調虎離山,多半不是廣鶴的手筆,而是他在幕後操控。
廣鶴是試探,是用來消耗李小六底牌的工具,陸玉山被他叫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是否就如陸玉山所說,是來試探?可她和李小六,又有什麼好試探的?
除非,她能看破自己的偽裝。
可連玄殿主都不能識破自己,他鹿玄機憑什麼?
向苼眼神微冷。
這種熟悉的迷惑感,令她不由地回想起在東洲,她差點被鹿玄機用香火算計致死的陳年往事。
雖不知鹿玄機是否真的看穿她的身份,可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
來而不往非禮也。
鹿玄機令她如此費神,若是讓對方過得太舒服,豈非失了禮數?
向苼最近劃過一抹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