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腳步匆匆地進門,在四爺耳邊嘀咕了幾句話,姜嬰坐在對面看書發呆,他們又正好在對面便多看了兩眼。
只見蘇培盛面色難看,四爺聽完了話卻還是神情如常。
【難怪四爺最後能在九龍奪嫡中突出,看看這沉穩勁兒,蘇培盛這個大太監差遠了。】
四爺眼中有了些笑意,看向對面一眼,從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對勁兒,蔫蔫的,現在可算是恢復了。
擺擺手,四爺讓蘇培盛下去。
“好了?”
他從對面站起,坐到姜嬰旁邊。
姜嬰疑惑:“嗯?我怎麼不好了什麼時候不好了?”
四爺看著她:“跟爺還不說實話,吃飯的時候你那臉上的愁情都快要掉到碗裡了。”
姜嬰搖搖頭,說道:“妾身只是看到烏拉那拉老夫人那麼大一把年紀還要擔心女兒,想起了妾身的母親。”
原身的母親姓戚,在有限的記憶中她是個很溫柔的這個時代的後宅主母。
【唉,真不知道以後爹升官了升到京城之後,該怎麼去面對和原身非常熟悉的母親?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原身,擔心還是會愧疚。】
四爺本來聽她說話,以為是想娘了,不想是在這裡愧疚。
四爺回來之後,曾深查過當初姜氏的事,聽說那天晚上她這邊的小丫鬟都哭著去喊人救命了,後來她又醒來的時候還鬧了場詐屍驚魂,雖是她進了姜氏的身體,卻也只是能說機緣巧合。
不比正院的那個,四爺雖沒跟那個林蘭蘭經常待在一起,但也能從她隻言片語的心聲中拼湊出當初的原情。
林蘭蘭是趁著福晉病了一場身體虛弱的時候強行侵佔的,為了徹底霸佔住福晉的身體,她還用所謂的力量攻擊過原來福晉的魂體。
姜嬰這個傻丫頭由福晉想到她自己身上,卻是自找煩惱大可不必。
四爺說她:“你也不必想這麼多,聽說福晉病得不輕,爺待會兒去看看她。”
姜嬰一聽這話本能是不樂意的,但轉念一想,大老闆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不能陷入到那個怪圈裡,否則一定是傷人傷己。
於是姜嬰說:“何必待會兒,現在就去吧。”
起身給他拿斗篷。
四爺站起身讓她給自己披上,唇角微笑在她臉上颳了一下子,“嬰嬰這是吃醋呢?”
姜嬰佯裝生氣的輕輕推了他一把,實則很想跟他翻臉踹他一腳。
【吃醋吃你個大頭鬼,我才不會吃你一個種馬男的醋。】
四爺臉色一黑,種馬男實在不是什麼好詞兒,甩袖離開了,但跨過門檻之後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姜嬰看看他的背影,問屋裡的丫頭們:“他剛才生氣了?”
四爺去看林蘭蘭,就是因為蘇培盛說到的那丫鬟的幾句話,想聽聽這個女人,還有什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