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策用鼻音「嗯」了一聲,「你倒是對本王一行了解甚多。」
梁雋對兩人恭敬的行了個大禮,「非也,只是王爺這一路走的官道,訊息早傳來了豐源城,縣令挨家挨戶通知,最近幾天莫要在大街上惹是生非,以免衝撞了貴人。」
葉遙心想,原來是先清場了,怪不得人那麼少呢,還以為是冬天太冷,大家都呆在屋裡不出門。
「哦。」蕭明策不置可否,轉頭看向正在擦嘴的老大夫,「前輩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老大夫站起身,「行咯,出發吧。」
林一走在三人前頭開門,蕭明策最後出去,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梁雋,「戰場並非兒戲,若是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便跟上來。」
門又虛掩上,梁雋從門縫裡看著四人漸行漸遠,輕笑出來,拿起包裹,快步走出去。
「多謝王爺好意,雋卻之不恭。」趕在蕭明策上馬車前,梁雋趕緊跑了過來,邊大喘氣邊說。
蕭明策撩開車簾的手頓了頓,回頭,「車裡沒你的位置,你就與車夫坐在馬車外,若是堅持不到燕門關,還是趁早打消參軍的念頭。」
「是!」梁雋答。
「嗯。」蕭明策隨即進了馬車,放下車簾。
蕭明策先用內力烘暖濕冷的衣服,才走到葉遙身邊,將他摟到懷裡,見他打了哈欠,眼角流出一滴生理淚水,十分自然的幫他抹去。
老大夫看他這嫻熟的動作,看來這小輩很寵愛他的小媳婦。
「老夫不打擾你倆吧?」單身多年的老大夫吃了一嘴狗糧,覺得自己頭頂十分亮堂。
「阿遙的身子和孩子們還要靠前輩關照,前輩說的哪裡話,北方天寒地凍,馬車行進不易,倒是委屈前輩與晚輩同車了。」蕭明策說。
「這車裡多暖和,老夫不覺得委屈。」老大夫乾巴巴笑了笑。
葉遙半眯著眼睛又要睡著了,蕭明策低頭看他一眼,「前輩,阿遙為何如此嗜睡?身體真的沒問題?」
「懷孕初期就是這樣,不過本來還要再過個十來天才會有如此反應,昨日我也說了,他奔波勞累,又有些水土不服,反應提前了,目前對身體倒是沒有影響,你倆出門在外,你就要多上點心了。」蕭明策是好友的徒弟,老大夫這話說的有些苦口婆心。
「他是我媳婦兒,懷的還是我的孩子,我不上心難不成還讓別人上心。」蕭明策心想,那不等葉遙說什麼,他自己就得先酸死,不自覺將葉遙更摟緊了些。
老大夫欣慰的笑了笑,倒是不再說什麼。
一行人繼續前進了兩天,越靠近燕門關,沿途風景越是荒涼,地上的積雪也越來越厚,送糧隊一走過,兩條車轍印十分醒目。
已經連續兩天是在外面露營了,葉遙他們有馬車還好,苦了其他士兵在外面受凍,但葉遙沒有聽到任何一句抱怨。
又趕了一天,總算在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上,遇到一處村莊。
村莊離官道不遠,他們想去看看能不能補給一些乾糧,蕭明策著林一帶兩人去村莊裡問問,沒一會兒林一回來了。
蕭明策撩開車簾,葉遙這時候是醒著的,聽外面兩人說著。
「王爺,村裡之前鬧大旱,莊稼無收,年輕人都帶著家人逃荒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孤兒寡母,老弱病殘。」林一頓了頓,「村裡早沒存糧了,冬季冷也種不了地,有不少老人孩子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季了。」
蕭明策沉默了,葉遙想了想撩開車簾,腦袋探出來,冷風夾著雪花吹到他臉上,瑟縮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完,「王爺,我們幫幫他們吧,許大人和柳家商隊已經把糧草送到燕門關,我們這些本來就是以防萬一,勻給這些難民也沒關係的。」
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