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去理個髮,洗個澡,收拾利索,再上廠裡和街道上報個道。”
“見著領導,認錯態度誠懇一點,別還沒說兩句呢,就炸刺兒尥蹶子,聽見沒?”易中海把人從派出所領回來,跟囑咐狗子過年似的囑咐道。
“聽見了。”傻柱一副沮喪的模樣,進屋便一頭扎倒在床上,如同一灘爛泥,躺著一動不動。
易中海見狀,眉頭直皺,“聽見了就快點兒,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你工作到底還想不想要了?!”
“您別催了,我這就去、這就去還不行…”
“要是再碰見許大茂和秦山,甭搭理,實在不行你就繞道兒走,記住了!千萬別再往他倆挖好的坑裡跳!”
“記住了記住了,您趕緊上班去吧…”
傻柱疲憊又煩躁,但一想到易中海為了自個兒,又是拉下臉求人,又是賠錢,頓時一點兒脾氣沒有,只能乖乖聽話。
上澡堂子洗了個澡,去去晦氣,換上身乾淨衣裳,先到廠裡報到。
李為民對他沒好臉兒,批評教育一番,便擺擺手打發道,“行了,回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不是,您讓我回哪兒去啊?”
“你說回哪兒去?”李為民不耐煩,“揹著處分捅婁子,窟窿摞窟窿,你還想回哪兒去?啊?回去,接著掃大街去!”
得,掃大街就掃大街吧,總比蹲監獄強。
傻柱訕訕的從主任辦公室出去,接著,上街道報到,不出意外,又劈頭蓋臉的挨一頓訓。
挨完訓,扛著掃帚,剛走到衚衕口,就碰見大黑領著一灰一黃兩隻野狗,三狗攔路,呲牙衝他狂吠。
“孃的,連他媽狗都欺負老子!”傻柱瞬間怒從心頭起,操起掃帚,惡狠狠地朝大黑的腦袋抽去。
作為南鑼鼓巷的狗王,大黑也不是吃屎長大的。
只見它目露兇光,俯身躲過一擊,同時,後腿發力猛蹬,以惡狗撲食之勢,撲向傻柱,一口咬在他右小腿上。
“啊——!”傻柱一聲痛呼,下意識的甩腿往它腹部踢去。
說時遲,那時快!
另一隻灰狗匍匐著從側面偷襲,不聲不響的,照著他左腳踝,張嘴又是一口。
“艹尼瑪的畜生玩意兒!”傻柱大罵,回手又去抽打灰狗。
而這時,大黑已經戰術性撤回,和體型稍小的黃狗一左一右,再次弓起身子,一躍而起…
三狗一人,一番激烈的巷戰纏鬥。
最終,以傻柱落敗而告終…
一瘸一拐的回到四合院,傻柱憋屈的心情也達到了頂峰,人欺負他、狗也欺負他,這他孃的是啥世道啊!!
隔壁老易家。
屋門關著,透過窗戶,楊蘭英看見傻柱垂頭喪氣的進了院子,卻沒出來打招呼,而是伸手,將窗簾布拉的更嚴實。
此時,她的心思全在身旁的小男孩兒身上。
“慢點兒吃,別噎著,等你姨姥爺回來,咱還要吃晚上飯呢,慢點兒吃。”楊蘭英滿眼高興,忍不住的摸了摸小孩兒的頭。
小男孩兒瞧著六七歲的模樣,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單薄小夾襖,褲腳短了一大截,坐在板凳上,露出半條細巴巴的小腿,也不說話,一手抓一塊地瓜幹,埋頭啃的倍兒香。
“等會兒你姨姥爺回來了,你得知道喊人。”
小孩兒仍不吱聲。
楊蘭英不厭其煩,“你喊姨姥爺,不、你就喊爺爺,要是喊的好,明兒奶奶給你煮雞蛋吃。”
聽見‘煮雞蛋’,小孩兒終於抬起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楊蘭英露出慈祥的笑容,“喊爺爺——爺爺——”
“爺爺——”
“對,再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