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摸黑折騰的母子倆還在呼呼大睡。
秦淮茹起身,穿好衣服出門。
院裡,早早起來做飯的一大媽一眼就看見她烏青的眼眶和裂開的嘴角。
“東旭媳婦兒,你這是…”
秦淮茹一言不發,端著洗腳盆走到水池旁,接了盆水,扭身徑直進屋,兜頭便澆了賈張氏一床。
一大媽在門外探著頭都看傻眼了。
一大盆和著冰碴子的涼水劈頭蓋臉的潑下去,讓正在被窩裡的老虔婆狠狠體驗了把冰火兩重天。
“嗷——”的一聲尖叫,從床上彈坐而起,“秦淮茹?!你發什麼神經病!!!”
“哐鐺——”秦淮茹把腳盆摔在地上,“還想過日子,就安安生生的過,要是不想過,就都別過了!”
“秦淮茹!你!你反了!我看你是沒挨夠!”賈東旭被屋裡的動靜驚醒,睜眼一看,自個兒老孃竟讓澆成了落湯雞,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拍著床想跳起來,給秦淮茹個大比兜。
可惜就剩下半邊的身子不穩當,一頭從床上杵下來,結結實實杵了個倒栽蔥,傷還沒好透,疼的嗷嗷直叫喚。
“自個兒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有本事打我?”秦淮茹冷眼看著,“再有下一次,我就點了這屋子,不信、不信你就試試!”
“...”賈東旭目瞪口呆。
賈張氏彷彿不認識秦淮茹一樣,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你你你”了半晌,說不出句囫圇話。
“我要去上班了。”秦淮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秦淮茹!!秦淮茹!!!”賈東旭在她身後捶地狂怒,“你別忘了…”
“我是頂你的崗,你要跟我離婚,我就得捲鋪蓋回農村。”秦淮茹回過頭,打斷他的話,“你想離就離,我沒了工作,全家一起喝西北風,大不了魚死網破,隨便吧。”
言罷,“砰”的帶上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門口的一大媽:“…”今兒啥日子啊這是?秦淮茹要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賈嫂子?”
秦淮茹也是點子背,前腳剛支稜起來,後腳一出門就撞上了買早點回來的秦山。
“差點兒沒認出來,這一大早,整個大花臉兒,唱大戲去啊?”秦山歪著頭,盯著她瞅了會兒,一咧嘴,露出個十分缺德的呲牙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