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大媽看來,秦山這個僱主,人敞亮,出手也大方。
自個兒向著他點兒,準是沒錯的。
所以今兒這一天,她都特別留意著老賈家兒媳婦。
秦淮茹進了誰家門。
出來時臉上又是啥表情,她都一一在心裡記了下來。
“…我估摸著,得有五六家讓她說動的。”
“倒是中院兒老易家,沒讓她進門兒。”
“一大媽拎了袋棒子麵,把人打發了。”
三大媽說著,拿胳膊肘杵了她家老閻一下。
“這事兒是她賈家不佔理兒。”
“這個全院大會,我是不贊同開的。”閻埠貴會意,連忙表態。
秦山倒不在意這些。
反正他全身上下的道德加在一塊兒,攏共也沒二兩重。
就算這四合院里老少齊上陣,也甭想道德綁架他。
“得嘞,三大媽您費心了。”秦山應了句好。
又看看地上那幾條小魚,“三大爺,下回再有大的,記得給我留兩條。”
“我愛吃魚。”
閻埠貴心知秦山這是在關照他,連忙樂呵呵的一迭聲應下。
“小妹妹送我的郎呀,送到了大門兒北呀…”秦山哼著曲兒。
走到中院門旁,身後傳來閻家兩口子喜滋滋的嘀咕聲。
三大爺:“我說什麼來著?”
“你要是把那些布頭留下了,這好事兒還能再有下回?”
“誒,這回明白了吧?凡事兒啊,不能只看一層。”
“你那叫啥?”
“那叫鼠目寸光!”
三大媽:“對對對,你說的對。”
“要說精明,還得老閻你!”
“你就是咱家的金算盤!”
秦山聽的挺樂。
心說這波三大爺可以,三大爺在第三層!
於是,嘴裡繼續唱小曲兒:
“…一抬頭我就瞧見了,王八馱石碑呀…”
正唱著。
一抬頭。
嘿,就瞧見了瞪著雙三角眼,扒在窗戶上的賈張氏。
這老虔婆,看秦山提溜著一掛肉,正要開罵。
哪知嘴還沒張,就被反殺了!
這小畜生,不光罵人,他還要唱著曲兒的罵!
沒這麼不講究的啊!
賈張氏一捂胸口,嘴角抖了抖,“吃吃吃!”
“吃死你個殺千刀的!”
秦山正走到院子中央,聞言,腳步一停。
朝著賈家窗子晃晃手裡的羊肉。
“有人吃涮肉,喝小酒。”
“有人睡涼鋪,掏大糞。”
“嘿,也不知道誰先嗝屁?”
說完,眉毛一挑,邊往後院兒走,邊接著唱道:
“若問這王八犯了什麼樣罪呀啊…”
“只因為她趴在視窗,管不住那張破嘴…”
“誒誒!”
“…”賈張氏讓嗆的老臉發青。
肥碩的身子挺直朝後仰去,“噗咚——!”
賈家斜對面。
蹲在門口扒白菜葉的陸寒江忍不住“嗤嗤嗤嗤”一勁兒樂。
被他媽喬美麗擰著耳朵,拎回屋去了。
秦淮茹卻假裝什麼都聽不見。
看見傻柱前腳下班回屋,後腳,她便去敲了門。
“柱子,回了啊。”
說是敲門,沒等傻柱應聲,秦淮茹便已經把門推開,進了半個身子。
“喲,秦姐,怎麼了這是?”
傻柱剛進屋,正拎著暖壺,準備倒杯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