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兒又在吵吵啥呢?”易中海膝蓋上搭著條舊毛巾,正坐在床沿洗腳。
一大媽楊蘭英在門後弓著腰,聽了一耳朵:
“好像是誰把聾老太太那屋的玻璃給砸了。”
“傻柱正嚷嚷呢!”
易忠海皺起眉頭,扯過毛巾擦了擦腳,“關燈睡覺。”
一大媽把洗腳水端走,拉滅了燈,“老太太的事兒,你也不過去瞧一眼?”
易忠海背對著她,側躺上床,“你過去吧,就說我感冒頭疼,早早睡下了。”
一大媽嘆了口氣,心裡不禁再次埋怨,老易真是糊塗啊!
但面兒上,又不敢、也不能表現出來。
她只能怪自個兒,沒能給老易生個兒子。
哪怕生個閨女呢?
憑老易的工資、憑家裡的條件,招個上門女婿也不是啥難事兒。
要是能有個一兒半女,讓他們兩口子將來老有所依。
老易也不至於為了拉攏他那個徒弟,犯下錯誤啊!
說到底。
都怨她…
一大媽內疚的抹了把眼角,又看了眼易忠海的背影,輕輕推開了屋門。
後院。
但凡不傻的,此時,神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這麼說,二大爺您也不承認這玻璃是您砸的?”秦山煞有介事道。
“什麼叫不承認!”
“這本來就跟我沒關係!”劉胖子連擺手帶搖頭。
“不是許大茂。”
“也不是二大爺。”
“嘶…”秦山眼皮兒一撩,若有所思的看向傻柱。
“你丫少在這兒裝腔作勢,賊喊捉賊!”傻柱跟只鬥雞似的,瞪著倆眼珠子。
要不是真打不過,他早就衝上去,一磚給這小崽子腦袋幹開瓢了!
“對,賊喊捉賊!”秦山猛一拍大腿,“何雨柱!”
“聾老太太家玻璃就是你砸的!”
呲著牙花子的傻柱一愣:
“…??”
“腦子有毛病!”
“我當時就在老太太屋裡!”
“我怎麼砸?啊?你說我怎麼砸?”
秦山一本正經,“聾老太太處處偏袒你。”
“可偏偏前兩天,我揍你的時候,她沒護你,讓你吃了個大虧。”
“所以!你懷恨在心!”
“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
許大茂湊上前,大嘴一咧,賤兮兮的接茬道,“於是乎…”
“你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許大茂!”
傻柱不敢硬碰秦山,但收拾許大茂,那還不是小缸裡抓王八——
手到擒來。
“你丫欠揍是吧?!”傻柱一把猛揪住許大茂的衣領。
另一手揮著磚頭,便要朝他那張馬臉上招呼。
“誒誒誒!”
“傻柱打人啦!”
“都瞧著吶啊!大夥兒可都瞧著吶!”
許大茂這回也學精了,一邊擰著脖子往後掙。
一邊指著自個兒腦門,扯開嗓子大喊,“你打!你打!你打!”
“有本事你朝這兒打!”
“只要你動哥們兒一下,哥們兒立馬就地躺下!”
“我訛你一輩子我!”這貨嘴角一歪,一副又慫又橫的模樣。
“嘿!丫膽兒肥了!”
“真當老子不敢怎麼著?”傻柱屬於越激越來勁那號兒。
咬著後槽牙,膀子一甩,便把許大茂甩了個大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