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蹬著腳踏車,載著秦溪,兄妹倆瀟灑如風。
剛拐進小衚衕,車軲轆還沒轉兩圈兒,便見五人橫在跟前,堵住了道兒。
“呦!”
“哥兒幾個,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秦山停下車,單腿撐地,挑眉打量面前五人。
別說。
這幾個哥們兒,長的還真是五花八門、形態各異。
這不胖頭陀、瘦頭陀、耗子精、和蛤蟆精麼?
還有個帶著棉帽,用套脖兒捂住半張臉,只露出眼睛的。
這位瞧著矮壯結實,暫且能叫做黑熊精。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聰明湊來這麼一堆兒奇人。
“呸!你丫當自個兒是黃花大閨女呢?”
“有毛病!”圓頭圓身,葫蘆形的胖頭陀罵道。
“甭跟這丫廢話,幹他!”螳螂似的瘦頭陀手裡拎著鋼管,一下一下點著地。
“哥,咋還不走?”
小豆丁從秦山身後探出腦袋,朝幾人看了眼,“他們是誰?為啥擋咱!”
“沒事兒。”秦山道,“幾個劫道兒的,想搶咱東西。”
“…!!!”秦溪立刻如臨大敵,炸毛的小貓一樣,眼睛瞪的溜圓。
“誒誒誒!誰劫道兒的?誰劫道兒的?”
“哥們兒可沒碰你一毛錢,你別血口噴人啊!”凸眼的蛤蟆精嗷嗷大聲嚷道。
開玩笑。
就這車,再加上車把掛的那麼些東西,真要劫道兒,且夠喝上一壺的。
“哦——”秦山恍然大悟的一點頭,“不劫色、也不劫財…”
“哥幾個兒這是要尋仇啊!”
“呵,算你小子識相!”賊眉鼠眼的耗子精手腕一轉,手中的鋼管直指秦山。
語氣、表情、動作,三位一體,十分裝逼。
“廢什麼話!教訓他!”蒙著臉的黑熊精故意粗聲粗氣的吼了一嗓子。
他這一聲令下,四個小弟齊齊歪著嘴,發出略顯刻意的冷笑,向秦山逼近。
“誒,等等等等——”秦山擺擺手,身子一側,“沒看我這還帶著孩子麼?”
“哥,我不怕!”小豆丁短腿一蹬,利索的跳下車。
雙手叉腰,站在她哥身旁,大有要幹翻對面的氣勢。
“有你個黃毛丫頭什麼事兒,邊兒去!”
黑熊精指指牆根兒,示意秦溪過去,不動小孩兒。
這下把秦山整樂了。
將車靠邊兒扎穩,取下手捂子,掛在車把上。
笑道,“還挺講究。”
又擼了把小豆丁的頭毛,“往後去,臉朝牆,數一百…嗯,五十個數吧。”
胖頭陀晃晃鋼管,“五十個數?哼,不夠你挨的!”
瘦頭陀不屑嗤笑,“這是要給咱跪地求饒!”
小豆丁拽著秦山的衣角,眼神兇狠的瞪著倆人。
“少他媽再廢話,今兒這頓打,你…”
黑熊精不耐煩的上前一步。
心說打架就打架,這幫廢物在嘰嘰歪歪個啥?
沒瞧見這衚衕過人麼?
五個堵一個,光榮啊?
只是,他話沒說完,便被一道冷清的聲音打斷。
“你讓開,擋道兒了。”
“…”黑熊精尋聲看去。
只見一梳著馬尾辮兒,身形高挑的姑娘,正站在秦山身後。
“你、你誰啊你!”
“好狗不擋道兒!”高挑姑娘身子一錯,挎在肩上的包袱一甩,直懟黑熊精的臉。
黑熊精連退兩步,擰著脖子張了張嘴,沒吱聲。
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