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焉用宰牛刀。”秦山笑嘻嘻的,不以為然。
婁小娥抬頭,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為什麼,這人明明是瞧著痞裡痞氣,吊兒郎當。
卻又透著種氣定神閒,從容不迫的穩。
這種‘穩’,讓她充滿了踏實又安心的感覺。
胖瘦頭陀兄弟在前,又罵又踹的,驅趕著腫臉胖腮的倆小賊。
秦山和婁小娥在後。
沒走多遠,碰上了揣著雙手,溜溜達達的黑熊精哥兒仨。
“逮住了?”
黑熊精一瞅自個兒兄弟臉上帶血,順手又是倆大比兜,招呼到小賊腦袋上。
打完才問,“咋回事兒?咋還花臉兒了呢?”
胖頭陀:“嗐,大意了。”
“那現在幹啥?送公安?”
胖頭陀搖搖頭,晃晃手中的木棍,“秦哥說,去端賊窩。”
黑熊精聞言,“嚯”了一聲,扭頭跑到路邊,扒拉了塊兒還算趁手的板磚。
一群人烏烏泱泱,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引的行人紛紛側目議論。
很快,就有五六個小年輕,鬼鬼祟祟的跟在了後邊兒。
“秦哥,有尾巴。”黑熊精裝作背風點菸,朝後瞄了眼。
“看見了。”秦山微微偏過頭,小聲道,“等會兒這樣…”
倆小賊帶著一行人七拐八拐,摸到一處不起眼的民房。
破破爛爛的小院兒,大白天的,木門從裡面閂的嚴嚴實實。
秦山一笑。
嘿,賊也怕賊惦記。
“哐哐哐——”
“哐哐哐——”瘦頭陀上前拍了幾下門。
“誰——”院裡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大牙哥,是我。”一小賊被黑熊精掐著後脖頸,應聲道。
“今兒挺早,摸著大貨了?”
隨著拖沓的腳步聲靠近,木門“嘎吱”開啟。
一身酒氣的黃大牙張著嘴,呵欠打一半兒,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被迎面一棍抽翻在地。
“嗷——”
“我艹你他媽——”黃大牙捂著鼻子,鼻血從指頭縫往外飆。
沒罵完,便見七八個人跟土匪似的,呼啦一下衝了進來。
“你們是…”
“是你祖宗!”
蛤蟆精一腳蹬在他小腹處,蹬的他身子猛然一弓。
接著,反手用圍脖套住其脖子,向堂屋裡拖去。
屋裡還在喝酒的兩人,壓根兒沒弄清狀況,便被掀了酒桌。
酒瓶子,花生米,燒雞,茴香豆鐺啷啷撒一地。
“你們他媽哪條道兒的?一群碎催,吃了熊心豹子膽兒了!”
一面相兇悍的禿瓢兒大漢踢翻條凳,暴怒而起。
“老子他媽惡鬼道的,今兒來送你丫見閻王爺!”黑熊精手上掂著板磚,氣勢十足。
秦山最後一個邁進屋。
伸腿勾過倒在地上的長條兒凳,靠著牆根兒,大馬金刀的坐下,二郎腿一架,老神在在的看起戲來。
別說,黑熊精這貨,撂跤就會一招鮮。
放起狠話,倒是一套又一套的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