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嘻嘻哈哈一鬨而散。
“科長您幹嘛啊這是?我這重點還沒分析完呢!”秦山掐滅了菸頭。
別回頭這幫愣貨只學會個二皮臉,就沖人姑娘耍賤去了,那還不得讓人抽大耳刮子?
“分析個屁!好的不學,淨學些不三不四的!”老徐心說,你他孃的教的啥玩意兒,連因材施教的道理都整不明白!
就小楊那長得賊眉鼠眼的,衝大姑娘笑一下,都得把人嚇一咯噔,再讓他發揮不要臉精神,那還不得三年起步?
簡直亂來!
…
下午一點四十,大禮堂裡已經熱熱鬧鬧了。
來的不僅有兩個廠的單身男女青年,還有一群熱情的大姐大姨,主要就是怕有些小年輕放不開,來當媒人來了。
一開始,姑娘小夥們還都拘謹,兩個廠的人自動分成兩撥。
大禮堂左邊是軋鋼廠的男同志,右邊是二棉廠的女同志,涇渭分明,卻又都在悄咪咪的互相觀察。
軋鋼廠這邊,最引人注目的,非保衛處莫屬。
因為要表演軍體拳格鬥,所以都穿上了統一的制服,齊刷刷坐兩排,一個賽一個的身姿筆挺。
二棉廠那邊,則是百花齊放。
年輕的姑娘充滿朝氣,都穿著自個兒最體面的衣裳,有的還描了眉,三三兩兩,低聲說笑。
“你說等會兒秋雁見著我,不會拿丈八蛇矛挑我吧?”許大茂也不敢浪了,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兩隻眼四處亂瞄。
“挑你也是你丫活該,誰讓你淨幹些不帶種的事兒。”秦山一臉鄙視。
“秋雁是誰啊?”何田田從秦山身後探出腦袋,從一進大禮堂,這姑娘就黏著他,跟個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秋雁就是秋天的大雁。”許大茂遮遮掩掩的,怕何田田再跟秦山一塊兒笑話他。
“那你心虛什麼,難不成你捅了大雁窩了?”何田田挨著秦山坐下,塞給他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許大茂委屈的把兩手一揣,“小何同志,你真的是學壞了你!就會欺負我這個老實人!蘋果也沒我的份兒,不夠意思!”
何田田懶得搭理他,轉臉又去問秦山,“秋雁到底是誰啊,她為啥要拿丈八蛇矛挑許大茂啊?”
“這個嘛…這個得從桃園三結義說起,話說…”秦山這邊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樂。
那邊,一慈眉善目的阿姨走了過來,笑容可掬的打招呼,“哎呀,這幾個小夥子,闆闆正正的真不錯!你們是哪個車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