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你當我這店是什麼?我們也是小本生意,做不起這善事。”
那婦人卻哭道:“求您行行好。等過些日子,我把這錢給您送來。”
那店主衝地上吐了口唾沫,無奈地說道:“既然你沒錢,不如找個草蓆,將你丈夫的屍體捲了,隨便找個地方葬了便是。還需要買什麼棺材!”
陳雲英聽罷,抬頭看了看那家店,見是一家小棺材店。他聽那店主飛揚跋扈的口氣實在聽不下去,便想上前去解圍。未料到,有人先他一步走上前,將一袋錢丟到店主的腦門上去:“你吼什麼?!別再廢話,趕緊做口上好的棺材來!”
陳雲英聽這聲音耳熟。再扭頭見那人居然是小揚子。似乎他去打了酒回來,提著個酒罐子。
店主被那錢袋一敲,吃痛地摸了摸額頭。從地上將那袋子錢撿起來數了數,又頓時眉開眼笑,點頭哈腰地說道:“是是是。剛才是我失言,不該對死者不敬。您看要什麼樣的?可以進來看一看。”
小揚子點了點頭,對婦人說道:“走,咱們進”那婦人忙感激道:“多謝公子幫忙。這錢,等日後我親自給您送過去。不知您貴姓?”
小揚子剛要說話,卻瞥見陳雲英正在一旁盯著他看。他一怔,繼而對陳雲英笑道:“三少爺,你這是要去哪裡?”
陳雲英這才走上前,對小揚子笑道:“沒看出來,你這麼好心。”
小揚子嘿嘿笑了笑。陳雲英打量了婦人幾眼,問道:“敢問您貴姓?”
那婦人答道:“我夫家姓陳。”
陳雲英笑道:“這可巧了。我也姓陳。”那婦人上下打量著他,忽而說道:“這位少爺看著面熟。可是陳園的少爺?”
陳雲英訝然道:“您認得我?”
陳氏笑道:“這當然記得。陳老爺每逢壽辰,都會在蘇州城分糧食錢財給百姓。陳老爺六十大壽的當日,您也在場的吧?”
陳雲英笑了笑,說道:“是。陳嫂,這裡有些銀子,您拿去再買些冥錢祭品給您丈夫。”說著,陳雲英掏出自己的錢袋塞到陳嫂手裡。
陳嫂慌忙退卻道:“剛才那些錢已經足夠,陳少爺您不必再給了。”
“拿著吧,還有,”陳雲英沉吟道:“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陳氏訝然道:“要我幫忙?”
此時,小揚子湊過來笑道:“什麼事?”
陳雲英瞪了他一眼,轉而將陳氏拉到一旁,低聲道:“陳嫂,您的丈夫是不是要被送到城外墓地安葬?”
陳氏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怎麼?”
陳雲英說道:“我想放一個人到您丈夫的棺材裡,送她出城。”
正待陳雲英千方百計地想將辛千雪送出城的時候,林楚紅正帶著懷素,從戲園子回來。今日是林楚紅回孃家探望的日子。出門回陳園的時候,天色不算晚,兩人便去了戲園子,聽了一場摺子戲。
林楚紅剛出戲園子門,便見一輛馬車停在戲園子門口。林楚紅見那馬車上垂掛著紫色絨簾,車頂上綴著金色流蘇,便無意間瞥了幾眼。此時,正巧瞧見一個人挑簾下車,站到馬車下。林楚紅瞧見那下馬車的人居然是駱嘉怡。許久不見,駱嘉怡似乎脂粉味更濃了些,穿著上好的錦緞長袍,頭梳得油光亮。更要命的是他身上不知塗抹了什麼香料,香氣四溢,林楚紅在一米開外也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緊接著,一個穿著和服的獨臂日本人下了車,跟駱嘉怡微笑著說了幾句話,便並排向戲園子門口走。駱嘉怡一眼瞧見林楚紅,笑著迎上來,說道:“師妹,這麼巧。你這是剛聽完戲出來麼?”
林楚紅聽罷他的話,頓時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她原本就覺得駱嘉怡說話拿腔捏調,陰陽怪氣。今日聽來,更覺得噁心。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