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宸抱怨起來:
“你說,這世上還真有那種不識好歹的?你知道那小子說什麼嗎?哎喲,氣死我了。他居然說他不願意!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一個無品無級的庶房庶子,他哪兒來的底氣?居然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我。那天他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分明的是說自己想娶柔姐兒,怎麼這才幾天就變卦了?”
薛宸將茶送到他手上,說道:
“他沒說為什麼嗎?”
婁慶雲猛地灌了一口水後,才說道:“說了,說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招贅,說他要憑自己的雙手,給她娘和妻子掙一份體面回來!還說什麼不想讓他母親死後無祠堂供奉……聽聽,這叫什麼話?”
薛宸想了想後,說道:“我覺得他說的也沒什麼問題啊。男兒當如此。更何況,你是不知道龔姨娘和汝南老太妃的恩怨吧,雖說有老王爺的遺命,讓龔姨娘死後入江家的祠堂受供奉,可太妃一定會從中作梗,江懷信這句話說的,也許並不是推辭的話,而是事實,若是他娶妻生子,只要能從江家分家出去,將來有自己的府邸,就能自己做主供奉龔姨娘,可他若是招贅來婁家,今後連他自己都是要供在婁家的,哪裡還會有龔姨娘的地方呀!”
婁慶雲倒是沒想到薛宸說的這一點現實問題,沒好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我也不是說他這想法是錯的,只是……沒錯,男兒當如此,可是他也總要看看物件是誰吧?他一個白丁,憑什麼娶一個縣主回去?不是我說他,如今連個像樣的宅子都沒有,功名更是沒有,雖說有點武功,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如今的他憑什麼讓我相信他能給柔姐兒幸福,沒有婁家的幫襯,他到哪裡去給妻子母親掙體面?”
薛宸沉吟片刻,然後才說道:“若我說,我相信他能做到呢?”
婁慶雲抬眼看著薛宸:“你相信?我可不信!”
“你還別不信!難不成這天下男兒,除了你婁家的權勢,就無一人可成就功勳嗎?我覺得你們都太小看他了。他出身雖是庶房庶子,可也是汝南王府的人,將來披甲上陣,功勳之事未必就是沒有的。你之前不也說過,此子絕非池中物嗎?怎麼現在倒不這樣覺得了,還是你自己也知道江懷信是個人才,就想用招贅的方法,將他吸納入婁家來?”
薛宸的話,讓婁慶雲愣在了當場,久久都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