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抱怨來吧?我實話說,是陳奉把我逼的緊了,這廝不老老實實的吃喝玩樂,非要跳出來訛言妖書是趙士楨所為,常吉先生你是知道的,致仕之後一直在我府上做門客,怎麼可能是他所為呢?這種人,你說我該不該收拾他?”
“這礦監可是父皇的命根子,怎麼說搞就能搞了呢?老七,你一定得告訴我,不然我睡不著。”
“簡單,能為父皇搞錢就行。你也說錯了,父皇在意的是礦稅,而不是礦監。這每一任礦監,在地方上弄的天怒人怨,每年也不過為父皇搞兩三萬兩銀子,如果你能從他身上一次掏出幾十萬兩,父皇也能用你。五哥你看,想要得寵也很容易,想辦法給父皇弄銀子就是了。”
朱老五翻了翻白眼,“朱老三天天向父皇伸手,父皇不還是照舊寵著他?”
“人家有個越老越風騷的老孃,你有麼?”
朱老五氣結,好半天才垂頭喪氣的說,“算了,哥哥我沒你這份膽子,我也算看透了,你這是仗著遲早要去海外,便誰也不怕開罪了。不過你這還沒走吶,小心謹慎著點,動不了你,但你的身邊人呢?”
朱老五弄清了原委,便意興闌珊的走了,不過他臨走前的提醒,我卻記在了心裡。
接下來的幾日,一向門庭冷落的王府罕見的熱鬧起來,姑姑姐姐,甚至朱老六都親自跑過來問是怎麼一回事,皇祖母也把我叫進宮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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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去解釋,七分真三分假,或誇或罵我都聽著。
然而風暴並不因我的龜縮而了結。
隨著三司提審陳奉以及其宗親,案子越糾越多,湖廣,陝西甚至有當地官員親自帶著受害百姓前來指證,妖書是啥已經沒人在意了,不過是上位者之間的狗咬狗,同百姓沒什麼直接關係,而這種貪官惡賊最終受到報應的戲碼才是百姓最愛看最愛聽的。
一時間,各種匪夷所思的橋段從茶館說書人的口中散播而出。
最為離譜的一段,居然說這陳奉是旱魃降世禍害人間的,而我也有幸成為故事中的一個角色,是什麼無心財神比干的門下童子,前來斬妖伏魔,還人間以公道。
妖風之大,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料。
這一天,我又被皇帝招入宮。
皇帝的氣色不是很好,確切的是面帶惱怒。
他指著一堆奏本,沒好氣的對我說,“看看,看看,都是你乾的好事,這麼多奏本逼著朕罷黜礦監。你說怎麼辦?”
我暗暗撇嘴,那日清點財物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這有了麻煩又來責怪我。
我向皇帝左右瞧了瞧,便不說話了。
這讓陳矩同田義兩個老頭很是惱火,看我的眼神越發的幽怨。
“你們先退下吧。”
皇帝擺了擺手,兩個老頭不情不願的向著宮門走,路過我時還極為不甘心的甩了甩袍袖。
皇帝瞪著我,“說吧,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我小跑到皇帝近前,小聲的說。
“礦稅是萬萬不能罷的,不然咱家就沒了進項,不過父皇可以寫封中旨,申斥各地礦監,暗示他們若不盡心為皇家做事,中飽私囊,陳奉狗賊就是他們的下場。
兒臣敢說,今年年尾收到的礦稅定然翻倍不止,如此一來,父皇既得了實惠又賺了名聲。等來年,父皇再誅殺一兩個民憤極大,富可流油的礦監,父皇的聖明必然盛傳宇內。
總而言之,把民間輿情從對礦稅的不滿轉移至具體的人身上。
而父皇還可以相機昭告天下,內帑的銀子都花哪裡去了,比如說備倭戍邊,修路河運好叫天下人都知曉父皇的難處。
這名聲就是這樣的,不去爭就沒有,不能任由所謂計程車林操控輿情,兒臣以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