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佔婆曾經染指這片土地,派兵佔領,結果被真臘打了回去,雖然守住了國土,但真臘也無力經營。
現而今這地方亂得很,除真臘人以外,柔佛、暹羅、佔婆、安南也有不少人前來落腳,自行建寨圈地,在家則為民,出門就是匪。”
朱常瀛看過輿圖,所謂南圻,是安南人對此地的稱呼,泛指湄公河三角洲。
朱常瀛正想著如何在真臘佈局呢,忽的一陣冷風襲來。
噗的一聲悶響,一支箭矢射穿船帆。
“殿下,小心!”
沈興急忙來護朱常瀛,然而朱常瀛的反應比他還要快一步,蹲身隱藏在船舷下。
倏忽間,怪異艱澀的嚎叫聲響起,箭矢如雨點一般傾瀉下來。
進入內河的船隻只有兩艘,皆為40噸級小型炮艦,在瀛州海軍序列,這幾乎是最小型作戰船隻,但拉出去,在南洋諸國水師裡也是可以獨立作戰的存在,尤其在內河,就是鉅艦。
這也有人敢搶?
不過如這般的遭遇戰倒也經常,其實也不需要軍官特別指揮,幹就是了。
水手士兵各尋位置躲避,子彈上膛,默默等待敵人出現。
“敵襲!1點鐘方向!”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朱常瀛向1點鐘方向看去,那裡有一條支流匯入同奈河,此刻正有十幾艘獨木舟一股腦的衝出,全速向著船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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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點鐘方向,敵襲!”
好吧,還是前後兩個方向包圍。
好久沒有戰鬥了,朱常瀛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莫名興奮。
這個操蛋的時代,嗜血彷彿成了人的本能。
敵人又黑又瘦,矮小如狒狒,披頭散髮,木棉粗布遮住褲襠,就再沒有別的了,這是一夥野人,也就是傳說中的獵頭族。
南洋這片地方,如果有機遇,可以看到人類自原始社會至封建社會的所有形態。
“放近了打!”
透過風眼,朱常瀛瞄準了一個拿著長矛躍躍欲試的傢伙。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開火!”
一聲號令,槍聲劈劈啪啪響徹,壯觀的野蠻進攻戛然而止,鮮血在煙霧中噴湧,勇敢退去,野蠻人被槍聲驚的不知所措,茫然的看著身邊人栽倒,墜入河中。
在打穿了一個河匪的胸膛之後,朱常瀛嫻熟的上藥壓彈,再次瞄準了一個人。
火銃裡的彈藥是霰彈,塞有8粒高粱米大小的鉛製彈藥,只要瞄準胸膛,30米以內,幾乎沒有打不中的道理,除非眼睛是歪的!
這是一個女野人,同男人穿著沒什麼兩樣,看胸部,她應該有過孩子,沒準正在某處等著她帶回戰利品呢。
朱常瀛毫不猶豫的叩動扳機,送這位年輕的母親重新投胎。
獵頭族來的快死的快跑的也快,交火不足十分鐘,野人便瘋也似的逃了,留下三十幾具屍體沉入水底又漸漸漂浮上來。
間隔了一會兒,在確定野人逃跑之後,船上的人方才慢慢露出頭來,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朱常瀛沒有露頭,而是靠在船舷,看著正在擦拭手銃的沈興發笑。
“兄弟們經常要面對這樣的危險麼?”
沈興無奈的點點頭。“到處都有這樣自不量力又蠢笨的傢伙。不過他們不是最危險的,柔佛人,詩巫人才最狡詐,這邊同你談生意,背後就暗暗動刀子。”
打掃戰場,河匪什麼都沒有,肉也不能吃,只有六艘獨木舟算是戰利品。
朱常瀛看了幾眼被拴在大船後頭的獨木舟,就發現這玩意居然是用斧頭一類的利器硬生生砍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