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同皇帝密謀之後的第八日。
一來我要準備,二來皇帝也需要調查,如此,才耽擱了這許多時間。
日頭半出,司禮監秉筆太監田義便站在了瀛王府門前。
老頭很鬱悶!
皇帝派他來,卻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只給了他一份中旨並且告訴他帶著眼睛跟著瀛王就是了,而這中旨暫時還不能看,用紅蠟封著,具體什麼時候看,還要聽瀛王的意思。
而瀛王才多大?雖說這瀛王的聰慧確實令人刮目,但閱歷擺在這裡呢,又能做出什麼樣的大事呢?
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
開啟府門我親自迎接的時候,老頭的表情控制雖然很到位,但腦袋上的問號卻還是明明白白的寫著。
而王府,已經準備好了。
我身後站著四排人!
十名精幹家丁,三十名學堂弟子,身穿窄袖練功服,每人揹著一個雙肩包,熱血爆棚,中二之氣沖天!
我又可以出城了,名義為巡視王莊!
我這次沒有坐車,而是騎馬!
劉時敏牽過一匹馬,將韁繩遞給田義。
“大公公,請了!”
這老頭城府真的可以,搬鞍上馬,就默默的跟在我身側,一句多餘的話也不問。
出門向北,從安定門出京,直奔順義。
兩地走官道不過百里,中午時在廣澤驛稍稍休整,騎馬再行。
行約十五里,一隊人馬在路邊正候著呢。
正是從北塘調來的王府親兵衛隊!
人數不是很多,只百七十名士兵,甲冑齊全,背弓佩刀。
為首將官見到王府旗號,急忙小跑著過來。
“卑職餘良佐參見瀛王殿下!”
小兩百計程車兵也跟著齊刷刷行軍禮呼喊。
“參見瀛王殿下!”
舒坦!這才有當兵的樣子,我離開北塘之後,餘良佐顯然是用了心的,不用心也不行,不然他怕鐵飯碗不保。
我在馬上仔細打量著這些兵。
相比之前,人壯了許多,精氣神也很好,挺胸昂首,橫眉冷眼,看起來就有些嚇人。
“田提督,請下馬!”
老頭很有些乏累,由兩個家丁扶著下馬。
官道旁就有片林子,餘良佐早在裡邊紮好了帳篷。
進帳篷喝水吃東西,我叫田義同餘良佐也一併坐下。
田義微微抬眸看向我,“殿下此時可以說要去哪裡,又要做些什麼了麼?”
“抄家!”
此刻再無隱瞞的必要了,我目光炯炯的對著他們說,“御馬監丞陳奉在任湖廣稅史期間魚肉百姓,荼毒鄉里,父皇陛下雷霆震怒,但因其為皇室家奴,未免家醜外揚,父皇陛下特命本王緝拿陳奉,查抄不法所得。有走漏訊息者,斬!有不用命者,斬!”
“此事當真?”田義身軀震動,目光如刀。
我微微一笑,“田提督請看中旨,真假自知!”
老頭急忙忙拆開信封觀看,臉上的表情難以言說,似乎是在高興,但又有些不自在。
我是知道這個老頭的,一貫的反對礦稅,為此還同皇帝爭執過幾次。可以說,是太監叢中的一股清流。
話說回來,皇帝身邊幾個真正掌權的大太監,人品都還可以。
“如此,老奴敢不奉命!”
我笑著說,“父皇陛下怕我鎮不住場面,所以才勞煩老提督前來鎮著,我接下來便給將士分派差事,若有不周,您只管說來。”
田義很官方的點點頭,“依著皇爺中旨,老奴只帶了耳朵眼睛來,萬事皆由殿下自決,殿下請自便。”
我也不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