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了。幾個人約好明天一大早在校門口集合,然後再出發去火車站。
冬天天冷,一大早的路上行人稀少。韓張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她無奈說:“知道的人說你出去玩一兩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搬家呢!”她瞪了他一眼,說:“都是吃的,到時候你別吃。又沒讓你提著,嚷什麼嚷啊你,真是的!”
鍾越接過大大的塑膠袋,說:“走吧,時間不早了,可別誤了火車。”幾個人打車去的火車站。正是春運期間,只見人頭湧湧,摩肩接踵,幾乎無立足之地。空氣汙濁不堪,呼吸緊促,十分難受。
她抱怨說:“都是我媽啦,非得讓我帶這麼多東西,在外面買不是一樣嗎!”鍾越拿著她的大包小包,寬慰說:“你媽也是好意。外面買的東西不但貴,而且不好。”她不做聲了,覺得跟鍾越一比,自己實在幼稚,於是說:“這麼多東西,累不累?我來拿蛋糕水果。”搶著上前。
韓張見了,按住她的手,推開她,說:“要你提幹嘛啊?我不在這兒嗎!”接過部分鐘越手裡的東西。
人流實在太多,站都沒法站。鍾越便說可以交點錢,提前上車。因為買的是臥鋪,倒很寬敞整潔,不像硬座車廂,人堆人,連座位底下還有人睡覺呢。大家坐在一塊兒說說笑笑,拆開包裝吃鮮奶蛋糕,也不覺得時間難捱。轉眼火車就開了出去,轟隆轟隆聲中,陽光正好照在深藍窗簾上。
何如初興奮地跳來跳去,伸了個懶腰說:“哎呀,外面的空氣多新鮮啊。”使勁兒吸了兩口,口裡哼道:“自由,自由,我要的就是自由……”
韓張聽煩了,便說:“你能不能消停會兒?碎碎念你煩不煩!自由自由,你哪天不是自由的?在家裡就是公主,知足吧你。”
她“哎”起來,“我唱我的,礙著你了?我是公主,我媽還是太后呢!天天揹著個大書包兩點一線,家裡學校家裡學校,跟坐牢有什麼分別!”
韓張坐起來,故意抬槓:“你要坐牢,能吃好的穿好的,還上廣州去玩兒?你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眼看倆人又要吵個沒完沒了,鍾越拉她到另一邊,笑說:“一大早起來,不累麼?要不,你躺我這兒睡會兒?”他見她眼底有難得一見的淡淡的黑影,於是拿過毯子鋪開。
她點頭,有點害羞地說:“昨天晚上興奮的沒睡著,這會兒還真有些犯困。”他拉她坐下,“那你就睡這兒,我是下鋪,方便。”
她想了想,平躺下來,又扯了扯他袖子,仰頭問:“那你幹嘛去啊?”他說看會兒書。她便說:“那你就坐這兒看吧,行不行?我睡相不好,火車搖搖晃晃,怕摔下來。你坐著,我就安心了。”鍾越給她拿過枕頭,點頭,“好,我就坐這兒,不走。你快睡吧,時間還長。”
“喀嚓喀嚓”車輪滾動的聲音似冗長的催眠曲,她很快睡熟了。
冬天的陽光蒼白但是依然溫暖,照在她臉上,越顯得臉白如玉,眉眼清秀。尤其因為沒戴眼鏡,眼睛黑亮有神,認真的時候真是漂亮。長而卷的睫毛和頭髮一樣濃密,輕輕覆下來像蝴蝶的翅膀,翩然欲飛。臉側有少許絨毛,細細淡淡,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面板如初生嬰兒般嬌嫩。頭髮閃閃發亮,散下來如流動的河流,波光粼粼。他想摸,試試手指在其間纏繞的感覺,是不是如想象一樣美好,可是終究不敢造次——
韓張走過來,詫異地說:“看什麼呢?這麼入神?”他心一緊,忙掩飾性轉頭,壓低聲音說:“噓——她睡了。”韓張探頭瞧了瞧,笑說:“睡覺的樣子倒是挺安靜啊,要是一直這樣多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有些詫異,似乎頭一次發現安安靜靜睡著的她是這樣的寧謐,心底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
鍾越忙拉他出來,他不願意別人看見這樣安靜似一幅畫的何如初,尤其是韓張。雖然他和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