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身著鎧甲,那是銀白色軟甲,十分合身,緊貼她修長的身軀,襯得她高挑而健美。胸前掛一面銀色蓮形護心鏡,鏡心嵌有一顆血紅的寶石。腰懸古劍,劍柄上垂下一束白色流蘇。頭戴銀盔,盔若鳳凰,鳳頭垂下至額際正抵玉月,兩翅收攏護在雙頰,腦後垂下長長翎羽。肩後是在風中飛揚的白色披風,在陽光的對映下,此時的風夕全身都在閃著耀眼的銀芒,仿若從天而降的遠古戰神,俊美絕倫,不可逼視!
他見過各種模樣的風夕。江湖間那個簡單瀟灑的風夕,離芳閣中那個妖嬈嫵媚的風夕,落華宮中那個淡雅清麗的風夕,淺雲宮前那個高貴美豔的風夕,紫英殿上那個雍容凜然的風夕……
可是隻有此時此刻的風夕讓他有一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看著傲立於旗下,正目視前方的她,忽覺世間萬物在這一剎那都消失了,眼中只有她,以那風中獵獵作響的七色旌旗為背景,她獨立於天地間,傲然而絕世!
彷彿感覺到他的視線一般,風夕微微側頭,移目看向他,然後淡淡一笑。
“看到這旗幟了嗎?”風夕指指頭頂那面墨底白鳳旗。
“白鳳旗 。”
“對,白鳳旗!我風氏的標誌!”風夕抬首仰視那風中展翅的白鳳,“這是先祖風獨影的標誌!是這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白鳳凰!”
“風獨影?有著‘鳳王’稱號的、助始帝得天下的七大傾世名將中唯一的女子!”豐息也抬首仰視著風中的那面白鳳旗,遙想著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傳聞當年的風獨影上戰場時愛著銀白色鎧甲,下戰場時則著白色長袍,因此被始帝賜號‘白鳳凰’,受封風國後,國人愛戴,喜仿效她之打扮,於是風國人皆愛著白衣,而白風國也就由此而得名了。”
風夕垂首看看身上著的鎧甲,然後道:“當年始帝賜先祖“鳳凰”之號後,即親招巧匠打造這“白鳳軟甲”賜與先祖。白鳳旗成為風國的標誌,在國主出征時會出現,但軟甲卻自先祖之後即收藏於宮,因為無人能穿上它。”
“但你現在穿上不是穿上了嗎?看來令祖後繼有人了。”豐息看看她笑笑道,然後又似想起了什麼笑得有絲神秘。
“幹麼笑得賊兮兮的。”風夕瞟他一眼道。
“我還聽過一個傳聞。”豐息含笑看著她,“傳聞當年始帝本要娶令祖為後,誰知令祖竟不答應,反招一個默默無聞的書生為夫。據說風王大婚之日,始帝賜舉世無雙的‘白璧雪鳳’為禮,卻又將棲龍宮中所有玉璧摔個粉碎。而你,聽聞當日皇朝也曾說過,等他當了皇帝就來娶你當他的皇后,你竟也一口拒絕了。怎麼,你們風氏女子都不喜這個天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位置嗎?要知道這可是母儀天下哦。”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風夕冷冷一笑,抬首望天,“母儀天下?哼!看似是尊貴至極,其實也不過是仰一男人鼻息過活,暗地裡還得和無數的女人鬥個你死我活!這樣的尊貴送我也不要!我們風氏女子流著鳳凰的血液,是自由自在的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鳳凰,何必為一男人而卑微的屈膝奴顏!”
“仰人鼻息?這是你的想法?”豐息深思的看著她,“或許當年始帝想娶令祖為後是想與她共享這個天下,否則也不會封她為一國之王!”
“共享?”風夕抬首望天,悠然長嘆,“天下沒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為什麼會沒有?沒試過又豈能斷言……”
風夕忽抬手打斷他的話,目光專注的望向南門前方,然後揮手低喚,“林將軍!”
“在!”林璣上前。
“速派人傳令齊、徐、程三人,著他們留副將守門,其餘速集於南門之下!”風夕斷然吩咐道。
“是!”林璣領命而去。
“華國前鋒到了嗎?”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