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又繼續望著天空,設法不去看街上,街上已經聚集了一小群好奇的路人。
“弗洛伊德後來怎麼樣了?”海倫終於問道。
“他被伊利諾伊州處決了,”馬龍告訴她,“因為在一次搶劫中槍殺了一名銀行警衛。那是大約六個月前的事。”
傑克突然說:“我承認我在學校時是個後進生,但我還是不明白這和約書亞·岡布里爾有什麼關係。”
“是他提供了資訊,盧拉梅的兒子才被捕、定罪並被處決的,”馬龍平靜地說。
“瞭解岡布里爾的人,”傑克說,“我有種直覺,這可能是他那個季度最大的背叛。”
“我猜,”馬龍說,“岡布里爾一度覺得弗洛伊德很有用,但後來認為讓他消失更明智。這很可能是因為分錢的問題產生了分歧。岡布里爾出賣了弗洛伊德,自己則安然無恙。但他沒有料到盧拉梅。如果莫娜再多等一兩天,盧拉梅就會搶先一步。這就是她來芝加哥的原因。”
海倫沉思了幾分鐘。“那麼,他們今天追殺她,是因為岡布里爾的謀殺案嗎?”
“不是。盧拉梅被通緝是因為——嗯,很多事情,比如幾年前她親自為弗洛伊德策劃的一次越獄。當時有幾名警官中槍,一名副警長被綁架,並被用偷來的車跨州運送。還有一次——”
,!
小個子律師描繪了盧拉梅的一生。她曾是田納西州的一個農家女孩,一直渴望擁有更多更好的東西。嫁給一個相當貧窮的農民並沒有絲毫減少她的野心。當她的兩個兒子開始上區立學校時,她把自己的野心轉移到了他們身上。
她的丈夫發現釀造和銷售玉米酒能大大增加農場的收入,並有助於滿足盧拉梅對不斷更新的衣服和郵購傢俱的需求。當盧拉梅的丈夫與稅務人員發生槍戰並失敗時,這兩個男孩正值十幾歲。
她在避免麻煩方面要成功得多,把丈夫的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到禁酒令廢除時,這兩個男孩已經長大成人,他們的母親決定涉足其他更有利可圖的領域。1936年,當他們在田納西州的農場基地被突襲時,她和她的兒子們採取了戰略性撤退。突襲者除了發現大量武器和彈藥外,還發現了成堆的時尚雜誌和一本艾米莉·波斯特的《禮儀》。1937年,當聯邦調查局的人在全國搜尋她時,她卻悠閒地去歐洲旅遊了一趟;她是如何弄到護照的,至今仍是個謎。
她的大兒子最終在1938年被關進阿爾卡特拉茲島監獄,於是她在印第安納州一個小鎮邊緣買了一棟大房子,定居在那裡,並立刻受到了當地社群的歡迎。這位和藹可親、灰白頭髮的寡婦加入了當地的主要教會團體和聯邦婦女俱樂部,從而使她那寬敞的房子成為那些不幸違法並正在逃亡的人更加安全的藏身之處。大約十個月後,該鎮鎮上的居民驚訝地發現,他們的鄰居的臉出現在了從海岸到海岸的各大報紙的頭版上,在臭名昭著且引人注目的越獄事件和弗洛伊德被營救之後。
“他們遲早會找到她的,”馬龍緩緩地說,“這是她應得的。就算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為她辯護。但我是她的客人,喝過她的酒。提醒她是出於禮貌,而不是道德——在這個情況下,這兩者之間的界限並不那麼明顯。”
“而且,”傑克補充道,“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不錯的老太太。”
這就是盧拉梅唯一的訃告。
馬龍再次開口時,聲音很慢,近乎夢幻。“如果我沒有警告她,他們就會出其不意地抓住她。那樣就不會有槍戰的機會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重複道,“如果我沒有警告她——”
海倫迅速打斷了他。“她會被審判並定罪,馬龍。不知怎麼的,我想如果她有選擇的話,她會傾向於選擇她那樣的結局。那樣更快。更簡單。”
馬龍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