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是開個玩笑,”馮·弗拉納根疲憊地說,“忘了吧。”
“當然。你也忘了我今晚出現在岡布里爾的房間裡。那也只是另一個玩笑。我這就回家,整件事我們就一筆勾銷,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傑克無辜地問。
“你在岡布里爾的房間裡幹什麼?”馮·弗拉納根大聲吼道。
“哦,那個啊,”傑克愉快地說,好像他已經忘了這事。“嗯,你看,我下午在報紙上看到了謀殺案的訊息,我想收集點素材寫個雜誌故事。我現在是個已婚的男人了,你知道,我得開始考慮賺錢的事情了。這些事你懂的。”他知道自己的聲音不夠說服力,但他本來也沒指望能說服人。
房間裡短暫的沉默。馮·弗拉納根站起身,踢開椅,狠狠地嚼了一會兒雪茄,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站在窗邊凝視了一會兒。他看起來就像是在心裡慢慢地倒數著十個數。
最後,他坐回辦公桌前,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
“我從來不想當警察。如果不是因為市議員向我叔叔借錢幫他姐夫開餐館,我根本不會當警察。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我就會像我最初打算的那樣成為一名殯儀人員了。所以現在,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得當這個警察,而所有人都只是想方設法地讓我難堪。”
,!
傑克恭敬地聽著,儘量表現出一副他以前沒聽過這些話的樣子。
“總有一天,老天作證,”馮·弗拉納根用力地說,“我要退休,去買一個喬治亞州的胡桃果園。那樣的生活才……”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跑題了。
“這個岡布里爾,”他突然說,聲音緩慢而穩定地升高,“這個岡布里爾,肯定有一千個人想殺他。所以有人就在這個城市最繁忙的角落,在一年中最繁忙的一天,當每個人都忙得顧不上看周圍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把他槍殺了,然後可能就若無其事地去看電影了。當我們終於確認這個人是岡布里爾時,又發生了什麼?當我們趕到他的辦公室,發現已經有人搶先一步把那裡翻了個底朝天,把所有可能告訴我們一些線索的東西都帶走了。”
傑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終究是馬龍第一個趕到那裡的。
“現在輪到你了,”警官憤怒地說。他又重複了一遍,“現在輪到你了!”他憤怒地盯著傑克。“為什麼人們非要這樣做,讓本來就很難的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傑克覺得還是什麼都不說比較明智。
馮·弗拉納根深吸一口氣,又長又慢。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很平靜,但其中隱藏著一種剋制的絕望。
“你——到底——在——岡布里爾的——房間裡——幹什麼?”
傑克用一雙睜得大大的、受傷的眼睛看著他。“我已經告訴你了。”
“該死的,跟我說實話!”
“我已經把我所知道的全都說了。”
警官再次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停了下來,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最後一次,告訴我你在岡布里爾的房間裡幹什麼?”
“我已經告訴你了,”傑克安靜而固執地重複道。
馮·弗拉納根憤怒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啟門,大聲喊道:“克魯切茨基!”大廳裡響起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扣留這個人進行審問。不要讓他和任何人說話。”
這次輪到傑克站起來了。“哦,馮·弗拉納根。講點道理吧。”
“如果我我再跟你講道理,”馮·弗拉納根咆哮道,“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但你不能這樣做,”傑克絕望地開始說道。
“閉嘴,否則我就指控你非法闖入。”馮·弗拉納根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