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顯得無所事事的警察在房間裡,亞歷克斯·英格哈特的屍體仍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這是一個巨大的房間,但顯得異常擁擠。桌布上黃色的大花朵相互追逐,牆面上掛滿了畫,各種畫:油畫、版畫、石版畫。但沒有照片。傑克在猜想為什麼。
儘管房間很大,但所有的傢俱看起來更大。一張亮棕木製成的大床、巨大的椅子、厚重的桌子,對於已故的亞歷克斯·英格哈特來說,這一切肯定都太大了。
“在我們移動她之前,還得給她拍更多的照片,”安迪解釋說,接著補充道,“她還沒有完全解凍,今天早上我們到這裡時,她就已經凍上了。”
傑克看著那具枯萎的身體,它仍然坐在那裡,身體萎縮、面色蒼白,穿著一件僵硬的淡紫羅蘭色絲綢衣服,坐在椅子上。瘦弱的手指上戴著許多閃閃發光的戒指。淡紫羅蘭色的絲綢上有三道口子。
“她沒怎麼流血,”安迪簡短地說道。
傑克仔細地看著留在那裡的那把刀,攝影師正在給刀拍攝,刀上的手柄是精緻的佛羅倫薩式樣。
“這把刀是哪兒來的?”
“這是老太太的裁紙刀,”安迪告訴他。他指著其中一個傷口。“赫德伯格說這就是致命的一擊。另外兩下是在之後造成的。她死得很快,沒有掙扎。也許她當時正在睡覺。或者她認識兇手,並沒有意識到會發生什麼。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的侄女會進來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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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還在《檢察官報》工作嗎?”
傑克搖了搖頭。“我現在為樓下那個人工作,迪克·戴頓,公關經理。”
“這樣啊!”安迪發出了同情的口哨聲。“他真是倒黴。她長得也很漂亮。”他咳嗽了一聲。“不過,我想,你在報社應該還有一些朋友吧——”
“我會告訴他們,你正在競選下一任警長,讓他們給你點面子,”傑克承諾道。
“你怎麼知道?”阿赫恩真的感到很驚訝。
傑克不屑於回答。
他從亞歷克斯·英格哈特那乾癟的身體上沒找得到任何線索。他也無法從這個陰鬱的過度裝飾的房間裡找到任何啟示。
老太太一直坐在窗邊,某個她認識的人走進了房間,用她自己的佛羅倫薩式裁紙刀刺了她三下,然後開啟窗戶離開了。這一切發生在三點鐘,後來一個紅髮女孩走進了房間,發現老太太死了,就昏倒了在她的腳邊。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但他怎麼證明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呢?
他走到窗邊,窗戶現在已經關上了,他向窗外望去。他可以看到遠處灰色的湖面,湖面陰沉沉的,佈滿了漂浮的髒冰塊。再遠是一大片雪地和一大片黑暗的樹叢。他想,如果再有幾隻烏鴉在頭頂盤旋,那畫面就更完美了。
今天本該是迪克和霍莉開始他們的蜜月旅行。一場私奔,樂隊指揮和富家千金,背景是憤怒的姨媽,多麼美麗的故事。第二版上的大幅照片。
好吧,照片確實會有,而且會有很多,但它們講述的是另一個故事。
傑克轉過身,看向房間裡的時鐘——亞歷克斯·英格哈特的法國小鐘,它的玻璃鐘罩閃閃發光,時針和分針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三點鐘。這讓他想起了什麼。
“關於她的鬧鐘有什麼發現麼?”
“見鬼,”安迪·阿赫恩煩惱地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鬧鐘。我們今天早上檢查了所有地方,就差把地板掀起來了。不,那個女孩要麼是在撒謊,要麼就是瘋了。”
“真想知道它們被藏在哪裡了,”傑克心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完全相信了霍莉的說法。
“聽著,”他突然對安迪·阿赫恩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