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雲香看到知妙一動不動,連忙來扶她,要她施禮。
楚墨予立時擋住雲香:“不必如此了,她剛剛不小心跌倒,膝上有傷,我剛為她包紮了,你且帶她回去,好好養養吧。”
“啊,是嗎,大小姐受了傷?”雲香一聽,立時急的來抱知妙。
楚墨予看著雲香懷裡的知妙,微微地笑了笑:“如此,我先回前廳了。”
走了兩步,又立時回過頭來,對著雲香懷中的知妙做了個手勢,笑意盈盈地道:“莫忘了命人為你塗藥。”
知妙被雲香抱著,望著他笑意盈盈的臉色,晶瑩若璃般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但見他得了她的回應,便唇角一勾,燦然離去。
雲香還扯著知妙的衣服:“大小姐,傷了哪裡?哎,我就說了蔣媽她們怎麼可以讓你去給二小姐送飯,自小你就是個跌頭撞腦的,不及二小姐那麼聰明靈俐,偏生又一定要你去,傷到哪裡了?可不要傷重了,我可怎麼跟夫人交待……”
雲香還喋喋不休地疼愛地念著,一邊說一邊抱著她就往東跨院裡走回去。
知妙在雲香的懷裡,不言不語,卻只把手中的那隻青花小瓷瓶,微微地握了握緊。又細又小的瓶子,有點,些微的涼。
雲香抱了知妙回去,蔣媽媽看到她摔傷的腿,又少不得一通說叨,後來周媽媽還是放心不下知秀,又過來細細地問了一遍,知道知秀還是那樣倔強著,心頭忍不住嘆息了一通,迴轉過身去,抱著知微又是心疼肉疼地念了好一會。
知秀還在被罰著。
知妙未曾吭聲。
又過了兩日。
林氏的頭七。
蔣媽媽和周媽媽正盤算著,能不能借這個由頭去向章榮孝求個情,把知秀從家廟裡放出來。那孩子再怎麼靈俐,也不過將將七歲,這四五日罰下來,怕是吃不好睡不得,連身子都要折騰瘦了。這邊廂知妙和知微還未曾起床,忽然就聽得隔壁西跨院裡就是一陣吵鬧。
雲香未曾去打起簾子,隔著窗紙扇子就聽到有人扒在院門口插著腰破口大罵:
“……沒的憑處說理去!但憑誰家總還有個先來後到,長幼有序,我自知自己是個沒臉的,但不知道別人卻是個先開了臉的!憑什的當家作主的就是個一眨眼的事兒,連個和我說說的都沒有?我在這府裡也七八年了,姐兒哥兒的都是從我懷裡出來的,庶長子就沒臉沒地位了,庶次子反而有頭有臉面了!若不是我得了風聲,怕是要等到連我們母子三人一起攆出府還不知就裡呢!橫豎大家都是沒頭沒臉沒地位的,少在那裡擺出什麼主子威風來,別以為爬到我頭上了就了不起了,今兒個有本事就給我出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敲個明白!”
這聲響動靜,語氣鏗鏘,根本不必開啟窗扇子,就知道院門外面的是誰了。
除了那個整天呼天嗆地的姚姨娘,還會有誰?別人恐怕還在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了,但知妙一聽,可是心裡明白,這必是章榮孝令燕姨娘掌家卻跳過她的事兒讓她知曉了。憑姚姨娘那個脾氣,再加上她覺得自己是家生子,家裡的一半傭人怕是都和她沾親帶故的,她這樣一呼喝,沒的人不會聽她的,那燕姨娘不過是個小門小戶上來的,怎麼可能會聽從她的指揮?這是得了訊息,就生生地跑來燕姨娘的西跨院鬧開來了。
姚姨娘正在那裡喊叫,西跨院的門已經被人拉開了。
燕姨娘的近身小丫鬟憐香開了門,素日跟著燕姨娘的人,表情也自和主人的相似,憐香低聲卻語氣帶刺:“喲,是二姨娘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以為是後廚園子裡的公雞又打了一次鳴呢。”
姚姨娘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正是沒地兒出氣呢,抬手就狠狠地給了憐香一巴掌!
“作死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