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替我多謝你們三奶奶。”
那管事婆子眉開眼笑的:“二奶奶客氣。”
只這一瞬,陸緘等人便不見了影子。走得這樣的快,也不知道等等她,林謹容匆匆忙忙地趕上去,走到轉角處,就聽陸綸道:“二嫂你急什麼,二哥在這裡等著你的。”
陸緘果然站在那裡候著她,雖是滿臉的疲憊和風塵,眼睛也有些紅腫,可看向她的眼神卻滿是溫柔。林謹容的心口一跳,笑也不是,裝出哀傷的樣子更假,索性瞪著陸綸:“沒大沒小的!”
叔嫂二人自那日交談過後就再沒私底下接觸過,陸綸還有意識地避開林謹容,一副生恐她又勸說他的樣子。此刻見她板了臉這樣說,陸綸也只當她還在生他的氣。便笑了笑,拍拍陸緘的肩頭:“二哥,我稍後又來尋你。”
林謹容氣得:“陸綸,你給我站住!”
陸綸無奈地道:“二嫂,你還是先安置我二哥吧,這個不急。”口裡這樣說,卻滿眼的哀求,求她不要告訴陸緘。
林謹容垂下眼。她不知道陸緘對於這種事的看法是怎樣的,當初陸綸出了事後,她只和他碰過幾次面,他每次都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對周圍的人和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不見他有多憂傷,也不見他有多歡喜。她委實拿不定他的看法,可是陸綸明顯不肯聽她的,她不像陸緘求助,又該怎麼辦?
陸綸見她不肯和自己對視,心中憂慮焦急,卻也沒什麼辦法可行。陸緘看得明白,道:“你們做什麼?五郎你怎麼得罪你二嫂了?”
陸綸嘆道:“沒有什麼,二嫂就是怪我當初悄悄跑出去,一直不肯原諒我呢。我先去了。”
陸緘拍拍他的肩,道了一聲:“好兄弟。”
陸綸見林謹容沒駁他的說法,勉強又將心放回一半,自慢吞吞地去了。
待他走遠,陸緘方柔聲道:“阿容,你和毅郎還好麼?”從收到陸老太爺的死訊到現在已經是足足一個多月,再多的悲哀也淡了許多,哭過最先那一回,此時平靜下來,更多的是關心妻兒過得好不好。
林謹容說起毅郎,臉上自然流露出濃濃的溫柔甜蜜滿足來:“很好,毅郎出牙啦,能坐穩,扶著也能站了,還學會了爬,須臾離不得人。”
陸緘看著林謹容的表情心裡就覺得很舒服,滿身的疲憊與悲哀淡去一半,更是恨不得馬上看到毅郎才好:“你們才一走,我就想他了。”當然他這話得延展一下,再加上林謹容才對。他以為林謹容懂得他的意思,可林謹容卻只是皺了眉頭:“你怎地瘦成這個樣子?再傷心,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不當數!”
陸緘什麼也不說,就只柔柔地看著她。
林謹容被他看得沒法,只好道:“先吃飯,熱水也給你備下了的。弄好再去看祖母和毅郎罷。”
陸緘道:“不,我要先見他們。”
林謹容別不過,只得使了櫻桃將熱飯提到榮景居去。
二人一路行去,將彼此別後情形一一說來,陸緘越聽越氣,聽到析產那一段已是怒不可遏,由不得斥道:“荒唐!可笑!”
林謹容嘆道:“現在範管事還關押著呢。我隔兩天便使人去看一看他,傷口已經盡數好了,就是精神不好,擔憂得很。”
陸緘氣了半晌,終究也只是長嘆一聲:“祖父用心良苦。”聽說陸建新帶了三個美妾回家,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待到了榮景居,見了陸老太太,又是一番感傷不提。陸老太太愛孫心切,一定要讓人把飯菜拿到她那裡,好叫她看著陸緘吃飯,林玉珍與塗氏等人隨後趕到,又問長問短,耽擱了許久,沙嬤嬤反覆提醒,才算是放了陸緘去洗浴休息。
夫妻二人一同去看毅郎,老遠就聽見毅郎在屋裡笑。陸緘由不得的心裡軟成一汪水,拉住林謹容,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