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談易謙直起身,兀自撈起西裝外套,“你明白就好!”
看著他邁開步伐似乎要離開辦公室,她倏然扯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步伐停駐,眉宇間的褶皺明顯不悅,“我想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
她緊緊拽著他穿著襯衫的手臂,這一瞬間不再想要在他面前絲毫的尊嚴和高傲,她淒厲地哭聲,“易謙,我求求你救救瞭然……我已經想過所有的辦法了,除了按照綁匪的意思找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似乎是她得知她入獄的真相後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亦是她第一次不去刻意維持疏離和冷淡發自心底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知道,若不是她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以她平日在他面前即便表現出卑劣不堪也要維持的倔強與驕傲,她絕不可能允許自己再在他面前如此的低身下氣……
他的心狠狠地揪緊,疼痛猶如蟲嗜般蔓延至他身體的四肢百骸。
他停頓了一秒。
她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帶著孩子離你遠遠的,我甚至以後都不再踏入美國……求求你!”
然而,僅僅一秒,他已冷漠地甩開她的手,任由心底嗜血的疼痛肆虐,他冰冷無溫地逸出,“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為了一個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而冒險……既然你和金澤旭的關係匪淺,那就讓金澤旭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吧!”。
她的手緩緩地鬆開,實際上想要繼續攥著他,但他凜然挺拔的身影已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辦公室。
她弱不禁風的身軀終於癱軟在地,眼淚依舊肆無忌憚地滑落,她的眼眸早已經滯愣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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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易謙冷傲挺拔的身軀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的視線內是遠方冉冉升起的白色飛機。
這班飛機正是夏子悠所搭乘的。
餘姐站在談易謙的身後輕輕嘆了口氣,“夏小姐這次一定很傷心!”雖然知道總裁這麼做有總裁的用意,但是看著夏小姐絕望離去的單薄身影,她的心亦不好受,她相信總裁的心更不好受……
談易謙收起幽沉的眸光,轉過身,淡淡道,“我會去一趟Y市,‘談氏’的事繼續交由你打理。”
餘姐頷首,“是。”
……
同一時間,飛機上,夏子悠正失魂落魄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
憶起與他在辦公室的交談,她的心再一次傳來凌遲般的疼痛。
其實,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以為,對於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恨他。
他對她的報復是因為他愛唐欣,愛一個人的確是可以為這個人付諸一切的,只是不湊巧她偏偏是那個奪走了他女朋友身份的人,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唐欣才是他生命中的女主角,他對她全無感情亦屬正常……
因為清楚這些,所以這半年來,她發誓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她也沒有希冀她和他之間會再有交集,她只希望能夠真正地展開新的生活,但是,老天為什麼還要逼著她來找他?
如果她沒有來找他,她就不會知道,他對她和孩子原來可以這麼的冷漠無情……即便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但是,孩子也是他身上的骨血,他怎麼能夠那麼倘然地選擇無視?
這一刻,她真的很恨老天,老天為什麼要讓她遇上他?
……
懷揣著對盧姨與瞭然的擔心,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夏子悠終於飛抵Y市。
因為時差,夏子悠下飛機的時候Y市還正值正午,她開啟手機後才發現金澤旭給她發了數條簡訊。
簡訊的內容同為一條,“子悠,盧姨和了然已經安全回來了……”
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