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學生聽到他這不著邊際的唸叨，都忍不住側目，想笑又不敢笑。

他越念越離譜，一邊用手使勁抓了抓頭髮，一邊大聲說道：“佛祖爺爺，千萬別讓先生髮現我藏在床底下的話本。”

這一下，旁邊幾個俗家弟子實在憋不住，“噗嗤” 一聲笑出了聲。而旁邊的忘憂卻緊皺眉頭，心中暗自嘀咕：這稽下學院究竟來了個什麼人？

這時，虛空住持踱步走到百里東君身後，沉聲道：“你隨我來。”

百里東君心裡 “咯噔” 一響，暗叫糟糕，但也只得乖乖跟著住持緩緩走出大殿。一路上，他低垂著頭，忐忑不安地揣測著住持將會如何懲處自己。

到了一間禪房，虛空住持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如水地注視著他，說道：“你這小子，在佛前如此肆意胡鬧，可知自己犯下過錯？”

百里東君抬起頭，眨巴著眼睛，滿臉無辜地說道：“住持，我這著實不懂嘛，我保證下次絕不再犯了。”

虛空住持說道：“稽下學院每年派學生到寒水學院來，意在讓你們參悟佛學境界，以此提升武力的上限。那今日，我且來考考你，你可深知佛學中的‘無常’之意？” 虛空住持心中暗自思量，正好藉此契機考考這小子，讓他知曉佛學廣袤無邊，必須潛心修習，切不可有絲毫懈怠。

百里東君撓撓頭說道：“住持，是不是說世間萬物皆無恆定不變之態，一切都處於不斷變化之中？”

虛空住持微微頷首：“不錯。那你再思量思量，這‘無常’與你的武學修行存在何種關聯？”

第一題居然沒能難住他，虛空住持緊接著又出了一題。

百里東君沉思片刻後說道：“我想，武學之道絕非一成不變，招式、心法均需依據不同的情形和對手做出相應變化，切不可拘泥於固定的模式。”

虛空住持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許：“嗯，能有此領悟，也算不錯。那再講講‘無我’。”

虛空住持再次出題。

百里東君皺著眉頭思索道：“無我是否意味著要摒棄自我的執念和偏見，達至一種超脫自我的境界？於武學之中，便是不能被自身的驕傲、恐懼等情緒所左右。”

虛空住持額頭冒汗，今年稽下學院可派來了一個難對付的角色，他繼續考問道：“何為‘苦諦’？”

百里東君不假思索地回答：“住持，苦諦是指人生存有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這八種苦。”

虛空住持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集諦’呢？”

百里東君自信滿滿地說道：“集諦乃是產生苦的緣由，因貪嗔痴三毒，致使業力聚集，從而受苦。”

虛空住持繼續追問：“那‘滅諦’又作何解釋？”

百里東君侃侃而談：“滅諦是說透過修行，斷除煩惱，滅盡諸苦，便能抵達涅盤的境界。”

虛空住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又問道：“那‘道諦’呢？”

百里東君從容應答：“道諦即為通往涅盤的道路，涵蓋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這八正道。”

虛空住持額頭汗珠滾落，居然考不倒他？這小子莫不是稽下學院派來砸場子的？可他哪裡知道百里東君大學時選修過佛學，這些皆是基礎知識。

虛空住持道：“你隨我來。”

虛空住持帶著百里東君走出寒水學院，沿著一條清幽的小徑，緩緩來到旁邊的寒水寺。

寒水寺的住持法海大師乃是全北闕國有名的得道高僧，其聲名遠揚，備受尊崇。他的佛法造詣高深莫測，對世間萬物的洞察更是超乎常人。他的實力更是達到天仙境，這等境界在整個江湖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法海大師不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