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今夫人掌了家,還掌得穩穩當當的,她心裡還不知怎生嫉恨呢!”
任她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孔琉玥擔心傅城恆會於一時激憤之下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不然他也不會直接點了凌大總管親自來。之餘,不由陷入了沉思。只是為了算計她,三夫人就不惜搭上一條人命,且這場算計,從很大程度上來說,還根本不是事先預謀好的,可三夫人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便打定了主意,甚至都不帶猶豫的……一旦紫蘭撞進去得晚一點,碧蘭豈不是真的死了?那樣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就這樣死於一場算計?
三夫人也實在太狠了!
再說那碧蘭於羞憤至極之下離了蕪香院,在回景泰居的路上,就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目光與往常不一樣了,有譏誚的,有憐憫的,還有幸災樂禍的……總之就是什麼目光都有,再也不像往常那樣,每個人見了她都一副熱絡的樣子。她心裡原便有鬼,只當旁人是在笑話兒她,她甚至覺得自己聽見了她們在說她什麼‘自不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話兒,於是便越覺羞憤,近乎是逃一樣的跑回了景泰居自己的房間裡。
其實旁人哪裡有笑話兒她?瓔珞的訊息雖放得快,還不至於快到這樣的地步,正是因為她自己心裡有鬼兒,不自覺便已草木皆兵起來,看見旁人看她,便覺得目光與往常不一樣,看見旁人聚在一起小聲兒說話兒,便覺得是在說她,也就是俗語所說的“做賊心虛”了!
回到景泰居,碧蘭便強忍著羞憤,在自以為旁人看自己的異樣目光中,等在了太夫人正房的門口,打算只等她一回來,便求她為自己做主。
她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夫人下午是真有事要與太夫人說,而且這件事不是別事,正是分產之事,以致太夫人跟三夫人一樣,窩了一肚子的火。
——太夫人的想法跟三夫人一樣,覺得老太夫人此舉分明是在偏袒長房,要知道長房已經佔了爵位去,如今卻還要分去一半的家產,而她兩個兒子一共才只分到了四成,一般都是孫子,老太夫人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但這話兒她卻不敢當這老太夫人的面說出來,——她雖然認為老太夫人偏心,心底深處卻很明白,老太夫人此舉,其實已經是在袒護她的二個兒子了,但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只能憋在心裡,須得待回了自己的景泰居才能發作。
卻沒想到剛回到景泰居,就見碧蘭哭哭啼啼的迎了上來,求她為她做主。
太夫人正是窩了一肚子火,缺個人撒氣的時候,且給孔琉玥添堵和分家產這樣的大事想比,就是傻子也知道孰輕孰重,哪裡還顧得上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指著她便罵道:“爛泥扶不上牆、沒用的東西,你是沒見過男人是不是,人家擺明了說不要你,你還要上趕著去倒貼,你是想把我景泰居的臉都丟光是不是?還不滾遠點,沒的讓我看了生氣!”說著拂袖進了屋裡。
碧蘭因其父乃外院一個不大不小的管事,打小兒日子過得雖不敢說金尊玉貴,比那些寒薄人家的小姐姑娘還略要強些;待進了府裡當差後,又是直接便分到景泰居作三等丫鬟,然後做到一等丫鬟的,在府裡也算很有幾分體面,幾時受過這樣的連環氣?又見四周有不少丫鬟婆子在探頭探腦,目光跟剛才她一路上看到的都一樣,如何還受得住?當即便拿了帕子捂著臉,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她趴在床上哭了一陣,似是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待滿臉淚痕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三夫人跟前兒的心腹通房大丫鬟、平常與自己也算有幾分交情的海玉正滿臉關切的坐在自己床前。
海玉拿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拭了淚,才柔聲說道:“姐姐不必傷心,太夫人今兒個也是因為心裡有事,所以才會對姐姐說了重話的,闔府誰不知道姐姐平常是太夫人跟前兒最得用的?你那麼盡心盡力的侍奉太夫人,太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