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笑著岔開話題道:“對了,再過三個月便是瑤瑤和慶王世子的大喜之日了,我想著不論於公於私來講,我們都得送一份大大的厚禮才是,送給瑤瑤的,我還可以借添妝的機會送給她,可慶王世子,我就不知道該送什麼好了,你向來與他要好,可知道他喜歡什麼?或是他缺什麼?”
傅城恆抿了抿唇,“子綱他貴為王府世子,色色都不缺,只要當日咱們人到了,已足夠他開心了,賀禮什麼的,倒是無所謂!”
知道她是想轉移話題,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婉的將話又說了回來,“這麼久沒見韓小姐,你一定記掛她了,偏她如今忙著備嫁,輕易不便出門,要不,過幾日你上門瞧瞧她去?老華太醫時常往將軍府跑的,你去了那裡之後,權當是散心也好,權當是去請教老華太醫醫術也好……”
說著,漸漸有些說不下去,好半晌方几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雖說傷口化了膿時,只要不將膿包戳破,便不會覺得痛,但膿包只要存在著,就早晚會有戳破的一天,他已經做好承受其被戳破後流出來膿水的準備了,只盼她能跟他一樣正視此事。
平心而論,孔琉玥也不是不想看大夫,但她自己就是大夫,又豈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至少心裡約莫也是有個底的。她雖然跟韓青瑤說的是隻要調治得當,自己不是沒有生孩子的希望,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份希望其實是很渺茫的,她這具身體原就性寒,又在短時間內吃了那樣大劑量的藥,連她自己都說不好自己還能不能再生了,惟一能做的,便是不看大夫,不採取治療,那樣心裡還能存下一線希望,不然一旦開始治療之後,才發信其實已是無藥可治,豈不是連那一線希望都沒有了?
她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對傅城恆據實以告,既已說好要學著信任彼此一次的,那就一定要做到,“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很怕一旦看了大夫之後,就連那僅存的一線希望也沒有了……”聲音越來越低,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哽咽,“如果連那僅存的一線希望也沒有了,我不知道以後該要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自己,我……我很害怕,我其實是個膽小鬼,是個懦夫,我根本不敢去承受那個後果……”說著,漸漸哽咽得說不下去。
她不敢想象如果看了大夫,確診了她真不能生育後,她和他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她不知道是該怪他,還是該怪自己,但她可以確定, 這個結果一定會成為他們彼此心底的一根刺,至死都拔不出了,至死都只能在那裡刺得他們隱隱作痛,倒不如就像現在這樣,自欺欺人,當作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樣,才能繼續生活下去!
傅城恆心如刀割,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的好,玥兒說她根本不敢去承受那個後果,他又何嘗敢去承受?只能憑藉本能,輕輕將她擁進了懷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自己低啞的聲音:“事情既已出了,大錯已然鑄成,逃避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倒不如勇敢面對的好。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跟你一起承受!”
孔琉玥貪戀的汲取著他懷抱裡的溫暖,——至此她方發現,原來她是真的很想念他的懷抱,如在大海中抱著一塊救生的浮木般用力,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得到更多的勇氣和力量一樣。
她的眼淚也是洶湧如潮,止也止不住,很快便浸溼了傅城恆的前襟。
在她無聲哭泣的時候,傅城恆一直抱著她,輕輕的,無限愛憐的拍著她單薄的背,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讓她感受到他始終跟她在一起,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跟她一起承受!
哭過一場之後,孔琉玥心裡終於好受了幾分,也能較為理智的跟傅城恆繼續談論治病的事了,“……我真的還沒做好準備,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