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冥思苦想要怎樣才能說服她們,就有執事媳婦進來面有難色的稟道:“回大夫人,外面來了兩位自稱是夫人舅母的太太,說是來弔唁的……”本來夫人身邊的紅人梁媽媽是早嚴令過但凡尹家來人,不必進來回,直接讓其走人的,但今兒個情況又與平常不同,來者皆是客,當著那麼多賓客,總不能真攆人罷?更何況,尹大太太給的賞錢還那般豐厚尹大太太之前便已來求見過她好幾次,只不過她一次都未見過她罷了,倒不想她這般會找機會……孔琉玥聞言,正要說話,慶王妃已先冷聲問那媳婦:“本宮的孃家嫂子越國公夫人才來弔唁過回去了,這會兒你們夫人又哪來的舅母來弔唁?”
那媳婦被問得一怔,片刻方囁嚅道:“回慶王妃娘娘,來人是這般說的,奴婢只是……”
“只是什麼?”慶王妃素知孔琉玥治下極嚴,這媳婦子煞有介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回此事,必定是受了不少好處,存了僥倖心理,是以根本不待她把話說完,已冷聲打斷了她,“來人說什麼你便信什麼,也不想想來人萬一是瞎充字號的呢?如今京城裡誰人不知永定侯夫人,不,忠靖王妃乃本宮之女,堂堂慧嫻郡主,別人說什麼你便信什麼,真真該打!”
命身後侍立著的周嬤嬤,“你隨了這奴才出去,告訴外面那兩個瞎充字號的人,下次若膽敢再冒充越國公府的名號,休怪本宮不客氣!另外再說給你大姑奶奶座下的管事媽媽,打這個奴才二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
周嬤嬤侍奉了慶王妃一輩子,焉能不明白她的心思?這是擺明了要給大姑奶奶做臉撐腰,也有殺雞給猴看,為大姑奶奶省事的意思呢,因忙大聲應道:“是,王妃娘娘,老奴知道該怎麼做了!”不由分說領著那已然嚇白了臉的媳婦子退了出去。
這裡慶王妃方看向孔琉玥道:“玥兒,你不會怪娘自作主張罷?”她不耐煩尹家已非一日兩日了,昔日的事暫且不說,單憑他們在玥兒失去了夫君之後,不但不想著安慰開解她,竟還落井下石想害她,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她若不幫玥兒做點什麼,簡直就太對不起她叫她的那聲“娘”了!
孔琉玥感激慶王妃還來不及,又怎會怪她?本來她使人去攆尹大太太她理,相信也不會惹來旁人說嘴,但尹家養了“前身”十年畢竟是事實,是她無論如何都抹殺不掉的,她如果太絕情,多多少少總會招人話柄。但慶王妃出面就不一樣了,落在旁人眼裡,只會認為慶王妃是心疼女兒,同時也可以徹底斷了尹家人的念想,省得她們再抱什麼不切實際的希望,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因忙屈膝向慶王妃道謝:“娘這般心疼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那般不識好歹?”
慶王妃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向一旁的王老夫人和韓老夫人道:“我這個女兒,最是乖巧懂事不過的,我想了一輩子女兒,到老來總算圓夢了……”
王老夫人和韓老夫人都點頭附和,“都說女兒是娘貼身的小棉襖,王妃如今有了自己的小棉襖,冬天時可就不必再怕冷了!”心裡卻在感嘆,這傅夫人倒的確是個好的,只可惜終究命薄了一些,好在如今得了那樣的尊榮,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韓老夫人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孔琉玥太命苦了,就算得了那樣的尊榮又如何,沒了夫君的女人,半邊天已算是塌了,沒了夫君再沒有兒女的女人,就更是整片天都塌了,偏生她又是那樣一個可人疼的,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得多疼顧些她才是!
大家又坐了一會兒,慶王妃、王老夫人和韓老夫人還由二夫人引著去看望了老太夫人一回,方告辭回去了,韓青瑤和王乾的夫人也跟著各自的婆婆回去了,因為晉王妃說有她留下,應當不會有應付不過來的情況,讓她們放心。
連之前太夫人去世,永定侯府都是在府裡做了七日道場,又去家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