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橫豎今兒個您才到,還要幾天才回去呢。”說著趁藍琴不注意向孔琉玥使眼色。
孔琉玥會意,順勢改口道:“既是如此,就過幾日再說此事罷。”
正說著,初華姐弟三人被簇擁著走了進來,白書藍琴忙上前屈膝給三人行禮。
姐弟三人都知道白書藍琴乃孔琉玥身邊得力的,只受了她們半禮,又命各自的奶孃賞了二人一人兩個約莫八分的銀錁子。
是夜,珊瑚孃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新鮮的鄉村家常菜,比如現宰的活羊,附近河裡才打撈起來的肥美鯉魚,莊子裡自家喂的柴雞,剛從地裡現摘來的新鮮蔬菜,還有泡發的野木耳,自家打的豆腐。
每道菜的做法都極簡單,賣相也算不上有多好,味道卻是鮮美之極,孔琉玥和三個孩子都是食指大動,比在家裡都多吃了半碗到一碗飯不等。
吃畢晚飯,孔琉玥去看三個孩子的房間,順道消食。
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傢俱一律是松木的,瞧著雖及不上侯府的精巧,卻也別有一番風味,當中的大圓桌上,都用瓷盤裝著黑白瓜子、花生、窩瓜子、柿餅等物,三個孩子的奶孃丫鬟早已領著人將帶來的衾褥和隨身物品收拾妥了,瞧著比在家時倒也差不了多少。
孔琉玥暗暗點頭,吩咐三個孩子,尤其是傅鎔早些歇下,明兒還要帶他們去莊子上到處逛逛,又吩咐上夜的丫頭婆子經心些後,方被簇擁著回了正房。
就見白書藍琴正領著捧了熱水毛巾香胰子等物的小丫鬟候著,顯然是在等著服侍孔琉玥盥洗。
孔琉玥想了想,笑著吩咐藍琴道:“今晚上讓白書和瓔珞伺候我即可,我先回去歇著,明晚上再與珊瑚一道服侍。她難得見她孃老子,定是有許多體己話兒要與他們說的,我才已答應她,今晚上讓她跟父母住了。”
藍琴聞言,不疑有他,屈膝應了一聲“是”,笑嘻嘻的與珊瑚手挽著手去了。
這裡孔琉玥見她二人走遠了,方命瓔珞等人都退下,正色問起白書來:“下午我問藍琴可願意跟我回去時,見你不停衝我使眼色,可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白書笑著點頭道:“實不相瞞夫人,的確有隱情。莊子東頭有一戶人家,以打獵為生的,父母親人俱已亡故了,只剩下了一個兒子,今年二十五歲,叫蕭鐵生,長得嘛,倒也一表人才,還念過幾年私塾。有一次我和藍琴去村子裡逛,可巧兒就遇上了他,拎著一隻斷了腿的小白兔,藍琴見那兔子叫得可憐,就向他討了來,帶回家給兔子治傷。打那以後,他便對藍琴上了心,隔三差五的送些自己抓的小動物來,有時候是小白兔,有時候是小松鼠,有時候是小鳥兒……一來二去的,藍琴跟他又見了幾次面,也就漸漸熟絡了起來……”
“這是好事啊!”孔琉玥不待白書把話說完,已忍不住笑容滿面的打斷了她,“藍琴怎不與我直說呢?難道還怕我棒打鴛鴦不成?”難怪藍琴瞧著精神了許多,原來是因為有愛情的滋潤,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白書皺眉道:“她倒不是怕夫人棒打鴛鴦,她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蕭鐵生,且蕭鐵生瞧著也沒有使媒人來提親的打算……”
“什麼配不上?”又是不待白書把話說完,孔琉玥已打斷了她,只是臉上的笑容已被怒色所取代,“藍琴怎麼能如此妄自菲薄?在我看來,她配誰都綽綽有餘!還有那個什麼蕭鐵生,他既然喜歡藍琴,怎麼就沒想過使人上門來提親?難道他還想就這樣吊著藍琴不成?”
這可不是戀愛自由的二十一世紀,而是男女大妨大過天的古代,就算這裡是鄉野之地,沒有那麼多忌諱,彼此都見過好幾次面了,也難怪藍琴會把一顆芳心寄到那蕭鐵生身上。只可恨那蕭鐵生,既然也對藍琴有意,卻怎麼還不使人來提親?還是他其實對藍琴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