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洶湧,面上卻一派平靜,柔聲問:“你去冷宮做什麼?跟左貴人說了些什麼?”
吳貴人顫聲道:“臣妾……”
靖康帝突然暴喝:“說!”
吳貴人腿一軟,跪下道:“臣妾就是去看看左妹妹,覺得她怪可憐的,所以給她送了點吃的……”
靖康帝一拍椅子扶手,罵道:“還不說實話!你這沒腦子的東西,害死了朕的皇兒,還敢隱瞞?”
吳貴人哭道:“皇上,臣妾冤枉!”
梁心銘忽然道:“左貴人都招了。”
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垂眸不語。
吳貴人向後跌坐在地上,一臉絕望。呆了一會,旋即將怒火轉移到梁心銘身上,忽然發作道:“都是你這個妖女害得!”又對靖康帝哭道:“皇上,臣妾只告訴左貴人,是梁心銘逼死了左相,要她找梁心銘報仇,臣妾可沒讓她害四皇子啊……皇上,臣妾再糊塗,怎會害自己兒子呢?四皇子就是臣妾的命啊皇上……”
靖康帝見她果然在其中插手,唆使左貴人報復梁心銘,恨聲道:“若非你狹隘妒忌,又怎會給反賊可趁之機,朕的四皇子又怎會遭這無妄之災!”
吳貴人伏地痛哭不止。
梁心銘看向外面,天邊露出曙光。
她忙道:“皇上,這案子回頭再審,眼下微臣和恩師須得出宮,皇上也要上朝,耽擱不得了。”
忠義侯聞言急忙附和。
靖康帝忙問:“什麼時辰了?”
忠義侯道:“辰時了。”
靖康帝起身,吩咐永福宮掌事太監道:“將吳貴人帶回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側殿半步!”
掌事太監急忙答應。
吳貴人被帶了下去。
靖康帝又傳令:“各宮嬪妃都各自回宮,今日之內,不許隨意出宮走動,等朕回來一併處置!”
接著,忠義侯上奏調整部署,並未避開梁心銘。
梁心銘聽後,神情古怪地看著他,對這位大靖忠義侯重新認識:原以為他出的主意應該高大上,才符合他“忠義侯”的封號,忘卻了這位小時候的傳奇經歷,極能折騰,長大後雖也有建樹,擱在三王中間反不顯了。
方無適見她神情奇怪,忙問:“梁大人有何高見?”
梁心銘輕咳一聲,道:“下官已經做了部署……”一面將她和王亨趙子儀的安排說了出來,聽得方無適瞪大眼睛,把她上下打量,一副重新認識她的模樣,似乎說“瞧你這溫潤清雅的模樣,怎想出這不上臺面的主意?”
梁心銘忍不住笑了。
方無適也開懷笑了。
兩人頓覺親近不少,因為彼此都看透了對方老底。
靖康帝也高興,“兩位愛卿竟然想一塊去了,可見英雄所見略同。忠義侯快傳令!”
……
梁心銘等人出宮時,心情輕鬆多了。
這是一個極寒冷的清晨,卻也是個好天氣的徵兆,太陽尚未升起,東南方向已經紅了大半片天。
梁心銘想起朝雲的小臉,微笑。
德勝路某宅院內室,白虎王林嘯天一夜沒睡,和心腹坐在炕上下棋,屋裡氣氛很靜謐,也很自在。
“王爺,王亨和梁心銘進宮了。”屬下俏沒聲來回。
“唔。”林嘯天隨口應道。
又過了不知多久。
“王爺,皇城附近的人聽見雷響。”屬下又來回。
“哦!留心探查,什麼時候傳旨撤換玄武王。”林嘯天這回關注了些,還吩咐了一句,不過依然沒抬頭。
“是。”屬下轉身出去了。
和林嘯天對弈的心腹是個三十來歲的文士,輕聲道:“玄武王即便被臨時撤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