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獵狗直接撲到他身上來,瞬間便將法器“照影”凝結而成的護身水膜吸走了大半。
簡繪並不是不認得“萬流歸宗”,但那不過是師兄弟們閒時戲耍使出來玩的,而以他急功近利的性格,這偏門功法是連學也懶得學的,所以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師妹方紅箋不但膽大包天,練氣期便偷學了武技,還挑了個這麼古怪的本命武技。偏偏紅箋在霧谷中將“萬流歸宗”練至升級,這法術使出來已與他見過的面目全非,簡繪就更加辨認不出來了。
這情景太過叫人匪夷所思,兩人四目相覷,都是一幅驚魂未定的表情,相較而言紅箋沒有親眼目睹剛才的異象,受到的衝擊要小一些,故而最先反應過來。
叫她心頭狂喜的是不知為何隨著適才“萬流歸宗”的施展,她體內的真元突然暴漲了一截,此時她來不及多想這是為什麼,若不先下手為強,待簡繪再次出手不知會不會有剛才的好運,想到此她左手極快的又是一記“萬流歸宗”,再次漲起來的真元終於湊夠了“月湧”所需,紅箋毫不猶豫地祭出法器。
附著在“照影”上的法力一被吸走,簡繪下意識地便補充上了,他還沒有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對方已經又有了動作,“照影”賴以發揮作用的真元險些被奪了個乾淨,那層水膜搖搖欲碎,上面的法紋模糊不清。
簡繪心道“不好”,他對敵時向來小心謹慎,兩次遇上這種咄咄怪事便想著先退下來弄個明白,還未等拉開距離,突見對方手中那把“月湧”竟然脫手飛到了空中,然後驟然散開,化作十餘道白線直奔自己胸口擊來。
糟糕!簡繪一時嚇得魂飛魄散,不及細想對手哪裡來的這麼多真元,他對“月湧”十分了解,眼下自己手中的防禦法器不等受到攻擊莫名其妙便要撐不住了,那強橫的力量若是落下來絕對無法抗衡,搞不好就是一個骨斷筋折的下場。
故而他毫不遲疑飛一樣後退,試圖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避過這突然而來的致命一擊。
簡繪此時猛地後退到真起到了作用,他未能避過“月湧”的一擊,卻恰恰掙脫了“萬流歸宗”的吸取範圍,法器“照影”重新受到真元的滋養在迅速恢復,與此同時“月湧”的力量落到了上面,“照影”竟然撐了片刻才破碎,餘力擊中簡繪胸口,將他的人轟得向後直跌出去。
簡繪著地一滾爬起身,嘴角鮮血淋漓,恨恨地回頭望了紅箋一眼,一聲未吭,掉頭躍入了坡下的灌木叢中,就此沒有動靜。
紅箋神情戒備地等了一會兒,不見簡繪再次現身,估計著自己這一下出其不意把他傷得不輕,一時半刻大約不敢再回來,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方才這幾下兔起鶻落,簡繪固然措手不及,紅箋又何嘗輕鬆?她此時識海空空如也,一個法術也施展不出,若不是她的身體早已經適應了真元枯竭的極端不適,只怕必然會被簡繪臨去那一眼看破。
紅箋此時還萬分狼狽地滾倒在地,索性也就不忙爬起來,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動聲色地坐在原處靜等恢復真元。
她一邊凝神留意著四周,一邊仔細回味方才這一戰所得。
說起來這是紅箋現實中第一次與人交手,偏偏便是與築基修士的生死相搏,到現在她的心還“撲通”“撲通”不能平靜。若說有什麼所得,那便是她見識到了“萬流歸宗”的強大,經過這一戰,紅箋深深明白了本命法術的重要,法器再強大也無法彌補過於耗費真元的弱點。
這一次將簡繪打跑了,他還會不會伺機回來?以紅箋此時對簡繪的瞭解,總覺得他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他肯定還會再找機會來取自己的性命。以他的隱忍毒辣,不定會想出什麼壞主意來叫自己上當。
紅箋漸漸皺起了眉頭。
赤蛇的屍體一直無人拾掇,還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