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看到它的人會不自覺地忽略這是一幅畫,一切都顯得渾然天成,就像以法術直接固定了那真實的一幕。
但這又確實只是普通的畫卷,並非法器法寶。
季有云追得緊,紅箋將畫扔到了一旁,對石清響道:“做好準備。看樣子一會兒咱們便需得離開這裡。”
“去哪?”石清響如今不光不添亂,還很能幫得上忙,他這半天配合著紅箋控制“陰陽蠱花鏡”實是出了大力。直接感受到季有云的厲害之後,他也意識到呆會兒要面臨的形勢恐怕十分嚴峻。
“若是能逃得掉,就往天幕的方向去。”
這時候紅箋心中異常得清醒。相較回丹崖宗,天幕要近得多,那附近靈氣紊亂,只要到了那裡,就能真正逃離季有云的魔掌。
“好。”石清響毫不質疑紅箋的決定,他乾脆答應一聲,接著便揪住了那縷魔修的魂魄。連聲問道:“你到底考慮清楚了沒有?做器靈就要有器靈的樣子,一直不出力,我們幹嘛還要留著你?”
“怎麼,你們敢將‘陰陽蠱花鏡’交給我控制?”那魔修沒有顯形,但紅箋和石清響都能感應到她的意思。
“交給你肯定不行。你的實力我不是沒有試過,絕不是季有云的對手。”紅箋一口便絕了她的念頭。這沒什麼可商量的。
“不錯,我和方紅箋控制這法寶正好,她不會的地方你來幫幫她,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逃出去。”石清響道。
那魔修冷笑一聲:“逃出去?你們覺著我怕死麼?”她做為器靈。法寶被紅箋煉化,不說紅箋隨時可以將她徹底抹殺,就連她想繼續存在,都要從法寶吸收能量,說到底這能量都是紅箋在供應。
石清響奇怪地道:“自然是怕的,要不然你為什麼沒有爆個乾淨?”
那魔修登時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這是沒有了身體,要不然非再痛快地爆一次給這傻小子看看不可。
他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爭辯的工夫,“陰陽蠱花鏡”越來越是吃緊,紅箋覺著若不是季有云一心想捉活的,大約自己早被他法術擊中。
正殿牆倒房塌,不等最後一道屏障消失,紅箋傳音:“走!”
她與石清響心念齊動,“陰陽蠱花鏡”攸地不見,再出現時已經穿越了結界,騰起一團煙霧,出現在黑沉沉的冰川海底。
季氏家廟附近海域環境十分簡單,沒有什麼礁石山巒可以利用,若走地下,速度又會大大降低,趁著季有云還未追至,“陰陽蠱花鏡”直衝天幕。
由遠處看那法寶在漆黑的海水中忽明忽滅,迅速去遠,如星星一點劃過夜空。
“咻!”
紅箋聽到了法術在水中穿行的聲音,這道混合著數種真元的法術來得極快,幾乎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從天而降,“啪”的一聲輕響,如煙花般散開,盡數打在“陰陽蠱花鏡”上。
季有云不知何時已經追了上來。
周圍的水疾速震盪,紅箋和石清響幾乎要控制不住“陰陽蠱花鏡”的平衡,水中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般肆虐,位於正中的“陰陽蠱花鏡”將這些攻擊全部接下。
法寶空間內的紅箋和石清響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微抿著唇,目光凝重而專注,兩人同時深吸了口氣,飽受摧殘的“陰陽蠱花鏡”猛然脫離了季有云的鉗制,消失不見。
數里之外,“陰陽蠱花鏡”現出形來,繼續全速向西。
不要去想季有云幾息之後將會追至,不要去想到底還能不能逃出去,只要知道他們離天幕近了,再接近,堅持,馬上即到。
作用在“陰陽蠱花鏡”上的餘力未消,紅箋正要繼續催動真元,突覺有一股陌生而奇異的衝動湧上心頭,她煉化的那面陰鏡就像有了生命,在蠢蠢欲動。
是那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