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仍是看出原本相差毫釐的兩道法術距離越來越大,未在空中相融,而是一前一後擊中了妖獸的頭顱。
“光陰箭”始終未能追上“長河落日”。
妖獸接連受到重擊。但這大傢伙不愧為元嬰圓滿,防禦驚人,兩記法術未能對它造成致命傷害,到惹得它狂性大發,前肢揮動,天上飛石砸落,它吃痛的怒吼迴盪在整個季氏家廟。
紅箋暗叫不妙,為什麼合擊會出現紕漏,她只看當時兩道法術的情形便想到了原因,較之先前成功配合,她晉階了,那法術快了何止一籌,可石清響元嬰不再,境界跌落,“光陰箭”的速度卻慢了下來,這次配合失敗是兩個人的原因,可看石清響一臉彆扭,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紅箋來不及同他解釋,只道:“再來!”
她隱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險在快速接近。
紅箋已經在想,如果這一次再不成,是不是該先行逃命。
石清響抿著唇沒有出聲,眼神中透著倔強,忽隱忽現躲避著妖獸攻擊的“陰陽蠱花鏡”外形突生變化,淡淡灰霧繚繞,紅箋在法寶的空間之內,感受不到這股灰霧有什麼奇妙,但妖獸的行動卻突然遲緩起來。
趁此機會紅箋“長河落日”再次揮出,這一次她有意放慢了速度,而石清響的“光陰箭”也早一刻打出來,紅箋一見兩道法術在半空的情況便鬆了口氣,鬆開了已經捏在手中,準備再補上一記的法訣,驅動“陰陽蠱花鏡”直衝上前。
兩道法術在距離妖獸前額僅剩尺許遠處匯合,異彩方生便徑直沒入妖獸的腦袋,這個位置,只怕會連它的妖魂一起擊碎,連出竅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紅箋的神識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得驚悸,這是遇到強大敵人自然的反應,這裡的鬥法驚動了季有云,他來了,近在咫尺。
唯一叫紅箋覺著寬慰的是,老賊即使來得再快,她和石清響還是搶在頭裡成功宰掉了這隻似乎對他十分重要的妖獸。
“陰陽蠱花鏡”自那妖獸爆起的漫天的血雨中穿過,紅箋輕輕鬆鬆拿到了那顆蘊含著巨大土系能量的妖丹。
該搗的亂搗完了,剩下的就是怎麼保住小命!
紅箋的情緒感染了石清響,剛剛成功殺死了妖獸,叫他出了口鬱氣,他神識遠不如紅箋強大,也就不像紅箋承受那麼大的壓力,猶帶著興奮問道:“是剛剛那老賊來了麼?咱們怎麼辦?”
“跑啊祖宗!”紅箋毫不猶豫地道。
“往哪跑?”
是啊,往哪跑這可是個大問題。要想逃得過化神,基本上是不大可能,與其在無遮無擋的無盡海里被他追上,還不如就在這季氏家廟裡看看有沒有能暫時躲避的地方。說不定季老賊投鼠忌器,不敢太過毀壞家廟,能叫兩人尋得一線生機。
沒有時間多給紅箋考慮,她只簡單說了聲:“回去!”便操縱著“陰陽蠱花鏡”調頭往後殿飛去。
幾乎就在“陰陽蠱花鏡”離開原處的同時,虛空如水幕般一陣搖盪,季有云現出了身形。
他似乎對場上的情形已然心中有數,目光循著“陰陽蠱花鏡”消失的方向往竹林望過,中途目光一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團巨大的虛影自他背後浮現出來,這虛影面目模糊,既像季有云又像是那妖魂吞噬!
突然之間,紅箋覺著自己眼前一黑,就像有什麼東西將她與周圍隔離開,看不到也聽不到,神識完全不起作用。
她雖然還在憑感覺控制著“陰陽蠱花鏡”,可那法寶卻在竹林中漸漸顯出形來,季有云伸出手,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繩索牽引,“陰陽蠱花鏡”雖在拼命掙扎,卻距離著季有云的手越來越近。
“吞噬”隔絕六識,幸而紅箋與石清響共同祭煉了“陰陽蠱花鏡”,彼此心念相通,此時他們除了自己,也只能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