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忘從後院走出,正遇上進去尋他的幾個下人,在他們焦急將他引到前院之時,院中已經堆滿了人,嘈雜聲不斷。
往來的官兵已經將萬家整個宅院圍得水洩不通,萬家眾人噤若寒蟬,瑟縮一旁,面對朝廷,他們相當無力。
此刻眼見蘇忘過來,紛紛盼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周遭著眾多官兵,皆不敢多言。
蘇忘沒做停留,直接去到客廳,其內已經到了幾個熟人。
最惹人注意的自然是左冷禪。
他端坐一邊,閉目養神,身如淵渟嶽峙,身旁十幾名嵩山弟子也是精神抖擻,看著頗顯精幹,縱使不通武藝的常人見了也得讚一聲嵩山派門下果真不凡。
與他相比,嶽不群就低調了許多。
帶著的三五個華山弟子,皆是樣貌武功尋常之輩,自己也是毫不顯山露水,只是平靜地端著茶杯,偶爾愜意的喝上一口熱茶,對廳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毫不關心。
嶽靈珊、林平之甚至幾個實力上還說得過去的弟子都沒有出現在這,倒是甯中則跟著一起來了。
這尚是蘇忘第一次見到甯中則,這位昔年的“華山玉女”如今也沒失了顏色。
她相貌與嶽靈珊有著五六分相似,不過比之女兒的青春活潑,更多的是多年以來照料女兒與眾多弟子帶來的溫柔母性,配合眉眼間多年來也不曾消散的英氣,雖不稱絕色,但自有令人神往別樣風情。
除了他們幾人,另有一個華服青年坐的隨意,卻是高居主座。
其人看著年歲不長,比之蘇忘也大不了幾歲,在他的感知中雖通武藝卻也不算不得什麼高手,但是觀其氣度之華貴,更在身為五嶽盟主的左冷禪之上。
而且他身後站立的兩人倒是隱隱給蘇忘帶來些壓力,不像是普通的官兵侍衛。
蘇忘心中明瞭,他應該就是這次前來的皇城司中人,並且在其中也是地位不低。
萬圭此刻正在他身前躬身說著什麼,狀極誠懇,只是對方看著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看著蘇忘走入客廳之中,才來了精神。
蘇忘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屋內眾人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了過來。
左冷禪雙眼猛地張開,眼中神光湛湛,氣勢凌人,他起身站立,厲喝一聲:“你就是蘇忘?”
他與蘇忘雖然已經在柔雲莊戰過一次,但是他並不知道“重劍”的真實身份,此刻確實算得上兩人的第一次相見。
蘇忘只感覺一股氣勢逼來,有些驚訝。
左冷禪帶給他的壓力比之上一次更強了一些,雖然也有可能是他身上有傷的原因,但是在氣息感覺上確實比之前更加凌厲。
莫不是左冷禪在曼陀山莊吃了癟後痛定思痛,反而有所成長?
嶽不群一副許久未見的表情與蘇忘打著招呼,甯中則見禮後,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後起之秀。
她雖然一直沒見過蘇忘本人,但是這段時間不管是丈夫還是女兒都對其多有讚歎,讓她自然而然的也有了探尋之心。
坐於首座的華服青年同樣探視著蘇忘,不過卻未發一言,只是臉上玩味的表情愈發明顯,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架勢。
萬圭退步來到蘇忘身側,為他介紹道:“蘇少俠,這位是皇城司的謝大人。”
緊接著小聲道:“小心些,來者不善。”
蘇忘微微點頭,視線移向那位華服青年,對方微微一笑,看似對他並無惡意。
他也沒有多說,而是踏前一步,正對上左冷禪威視的雙眼,淡淡道:“在下曼陀山莊蘇忘,左盟主與官府的人一道來此找我所為何事,堂堂五嶽盟主不會是做了朝廷鷹犬吧?”
“大膽!”
華服青年身後之人出聲呵斥,卻很快被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