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頗為整潔的小院子,寬敞乾淨,院中花草鬱郁,在晨曦中搖擺。
加之於大堂那邊離得甚遠,嘈亂聲都變得縹緲,有種寧靜悠遠之感。
若不是院子裡看守的四個漢子絮叨個不停,倒像是個接待貴客的好處所。
“貝大夫也太過小心,有我們看著,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就是,守了一夜連碗酒水都沒有,早知道是這苦差事,換班的時候我說什麼也不過來!”
“呵,你有這能耐,昨夜怎麼不當著貝大夫面說?”
“額,我隨便說說,真要比起來,比出去找人的弟兄還是好上不少的……”
蘇忘來到院子外,沒去管院子裡幾人的話,先小心探查了一圈周圍,發現除了院子裡這幾個再無旁人。
竟然只有四個人看管?
他挑起眉頭,白萬劍那幾個師弟師妹再怎麼不爭氣,好歹算師承名門,就算受了傷也不是這幾個普通幫眾看得住的。
貝海石就這麼自信?
蘇忘感覺有些不對勁,不會是來錯了地方吧。
不過他藝高膽大,沒有再等下去,而是選擇自己去確認。
足尖輕點, 他整個人已經越過小院低矮的外牆,身形飄忽間猛地下沉後加速,轉瞬已經接近了房門前的四人。
“有……”
一個正面向蘇忘方向的漢子尚不及撥出聲,就額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忘出手如電並掌成刀,一個呼吸的時間已經不分先後放倒了四人。
隨著幾聲人體撲倒在地的沉悶聲響,蘇忘伸手推向了房門。
沒推開。
門被鎖住了。
蘇忘眉頭都皺了起來,越發覺得自己可能找錯了目標,關押俘虜,哪有從裡面反鎖的。
“又要做什麼,剛才不是才說過我在的嗎,還要再檢查一遍不成!”
房間內傳來不耐煩的喝聲,聲音略顯低沉,但是難以掩蓋少年稚氣。
蘇忘不發一言,手上掌力迸發,門栓悄然崩斷,房門已然大開。
房內陳設講究,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其中,桌椅帶著精緻的雕花裝飾,牆上還有字畫懸掛,看著確實像是接待貴客之所。
“你、你怎麼進來的!”
一個身著石青色緞衫的人影快速從座椅上彈起,滿臉警惕的注視著推門而入的蘇忘。
聲音沒了刻意壓制,頓時清脆了起來。
這人年歲不大,書生裝扮,一張臉雪白粉嫩,是個面貌俊秀的美貌少年郎。
蘇忘縱使見慣了美人,也忍不住在心底誇上一誇。
都快趕上我了。
他眼中閃過驚訝,左右打量了一圈,面向這少年定睛問道:“你是誰,不是雪山派的?”
“什麼雪山派,我沒聽過。”
少年面上警惕不減,默默退後了幾步,一手擋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後,沉聲喝道:“你要做什麼,我可警告你,我們石樑派不是好惹的,惹得幾位老祖親至,你們長樂幫也討不得好處!”
石樑派,那是什麼?
蘇忘對這名字印象不深,一時間沒什麼反應。
同時來錯了地方也讓他稍有點失落,只是順口說道:“你也是被長樂幫捉來的?我可不是他們的人,門口守著的那幾個人被我打暈了,你要是想出去的話現在就可以直接走了。”
“真的?”
那少年這是也注意到門前躺倒的幾道人影,面上露出喜色,也不再警惕蘇忘,邁著碎步跑到門前。
低頭探查了一下幾人狀態,還伸出腳踢了幾下,邊踢邊碎碎念著什麼。
聲音太低,蘇忘也沒聽清。
待幾腳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