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城內還有右扶風,京兆尹提供的青壯。
若是隔幾日便來這麼一次,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會被換走,他們儲存的軍糧,同樣會被掏空。
今日的死亡,以及拖延多日的死亡。
這兩個選擇,擱置在張修面前,任他選擇。
“喀。”
張修怒不可遏的攥緊劍柄。
可記起趙雲萬軍陣中斬敵的驍勇,還是放棄上前交戰的想法。
“陛下,他會應嗎?”
大漢王師營壘,程昱滿是好奇的問道。
劉牧靠著欄杆,神情淡漠道:“他想要為涼州牽制大漢王師,時間於他而言最為重要,明知長安遲早要被掏空,他也必須應下,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陛下大才。”
程昱深感欽佩道。
劉牧轉身道:“稍後你代為傳令,從龍驤調出兩校,討伐京兆尹各縣,蒐羅京兆尹附逆青壯的親眷送來長安,然後讓陷陣營做好敵軍衝營的準備!”
“諾。”
程昱暗自心驚。
這攻心計,一環套著一環。
若此次換人成功,張修見到龍驤發兵,自然知道是去攻伐各縣搜尋附逆親眷。
長安叛軍若是不想坐以待斃,便要夜襲營壘。
此為激將,激軍之計,怪不得陛下臨危不亂,長安恐怕只需要半個月時間,便會被攻破。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穹之上,大日西沉,光芒暗淡。
夕陽的紅色,染紅大地,河流,以及從長安城內遷出的百姓。
“恥辱。”
“太恥辱了。”
李懷杵著木杖,罵罵咧咧的說道:“張修這個懦夫,不敢殺老朽,只敢操弄這些小道,推搡我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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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陛下來了。”
中年漢子拉了拉李懷的手臂,抬頭看向營門處佇立的劉牧。
“嗯?”
李懷愕然抬頭,順著目光望去。
瞬間,眼眶發紅泛著熒光,朝著營門處躬身長拜。
“莫要多禮。”
劉牧上前扶起李懷,拍去對方衣服上的浮土,淡笑道:“昔日長安一別,朕說過要保留有用之身,老丈可沒聽進去啊。”
“李懷,愧對陛下啊。”
“李姓沒為陛下守住長安,等我們收到訊息的時候,叛軍已經入城了,只能守住一座空府。”
“長安對不起陛下,三輔愧對陛下的大恩。”
李懷聞言,本就心酸的內心瞬間崩潰。
拉著劉牧的衣袖,猶如孩子般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莫哭。”
“沒有誰對不起朕。”
“長安有志士,三輔有血勇。”
劉牧拍了拍李懷的後背,安排道:“仲康,你帶人安排人入營暫住,還有請軍醫為李懷診治,守府數月,身心俱衰,切記謹慎用藥。”
“諾。”
許褚先對著劉牧拱手應喝。
而後,朝著李懷,以及李姓兒郎拱手,安排王卒尉帶他們入營。
“人心可用啊。”
“此為黎庶之勇。”
程昱,戲志才眼眶微微發紅,心中頗有感慨。
劉牧予長安之恩,是復土戍邊,是六盤山下的十萬頭骨。
劉牧予長安之仁,是府門立鼓,是昔日長安百姓送他歸陳國之時,那句‘天冷,風雪甚大,早些回家’。
君予仁義之恩,民以血勇報之。
這便是大漢的天子,這便是大漢的百姓。
:()三國:我,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