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求死之戰。
可這場戰爭,也要看劉牧給不給機會。
若是不給,他會死在對岸,所謂的兗州主力退回城池固守。
不過,以他對天子的瞭解,會戰能解決的事情,絕對不會放過。
“轟。”
孤舟沒敢靠近渡口,而是直接衝上河堤擱淺。
董卓強行穩住身形,提著錦袍邁上河岸。
左右殿中尉按刀而立,眸子冷的如同定業刀鋒一般。
短短十餘步的路程,他走了不知多久,登上木製渡口之時冷汗早已浸透衣袍。
“末將董仲穎。”
“參見驃騎,驃騎萬勝。”
董卓整衣肅容,作揖躬身長拜。
在他心中,劉牧並不是高不可攀的大漢天子。
而是在蕭關戰場揮斥方遒,可克敵禦寇的大漢驃騎將軍。
驃騎萬勝,大漢萬勝。
八個字,猶如刀劈斧刻般印在記憶深處,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神經,令人身心俱疲。
故而,‘驃騎’於他而言,遠比‘天子’要尊崇。
“免了吧。”
“你已不是朕的將”
劉牧斜睨道:“攜兗州各郡的叛軍臨河而來,還敢對朕持刃,你應當知道是什麼下場。”
“末將有罪。”
“但驃騎是陛下。”
“可陛下已經不是驃騎了。”
董卓低著頭,咬牙道:“末將有一事不解,孤身渡河求一個答案;此後驃騎想問罪便問罪,想伐罪便伐罪,無怨!”
“問吧。”
劉牧神情平淡道。
董卓作揖拜道:“驃騎,曾經可把董卓當作麾下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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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朕,節制天下兵馬。”
“洛陽宮室操戈之前,你一直都是朕的將領。”
劉牧沉聲道:“甲子年,朕初披甲,也曾想過天下何人可為將,天下何人可為敵,蕭關之戰以後方才明白,所有人皆可為臣,所有人亦可為敵,朕給過所有人機會,汝南袁氏一樣,你也不例外,可你們不約而同走上與朕為敵的道路。”
董卓眸光黯然道:“末將不懂。”
“幷州九郡烽火之時。”
“你是河東守備之將,可對?”
“你既知朕要去幷州,且已經行至司隸,只要請戰為將,或者早些馳援邊關,朕都可以讓你活下去。”
“請戰,意味你還心存大漢,不想要外邦的鐵蹄踐踏諸夏!”
“可是,你沒有請戰,更沒有馳援幷州,在你心中朕不如大將軍何進,或者說你沒有做好背棄袁氏門生身份的準備。”
“所以,你自己走錯了路,非是朕不饒你。”
劉牧看著面前的董卓,失望的搖了搖頭。
董卓鼓起勇氣問道:“可是段煨,華雄不是一樣沒有請戰嗎?”
“你是守備之將。”
“他們只是守備營的校尉。”
“你有得選,他們沒得選。”
劉牧屈指將指尖玉韘彈在董卓面前,淡淡道:“你曾是朕麾下的將領,蕭關之戰教會你什麼是敬畏,什麼是寇敢持兵杖,王師必戮;明日,朕教你什麼是天子克敵禦寇。”
“謝陛下。”
董卓躬身再拜。
拾起木臺上的玉韘,紅著眼走向孤舟。
韘,射決也,所以拘弦;舍玉韘,便是不入陣殺敵之意。
猶如那日蕭關之戰,天子不會披甲入陣,教他怎麼克敵禦寇,便是允下明日會戰。
:()三國:我,真皇叔,三興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