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劃的是他那條沒有知覺的腿,沒有知覺但是血管還在,鮮血立馬噴了出來。
祝墨幽眼淚汪汪地求饒,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打死了,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去。
最後打累了女人踹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留下滿身是傷的祝墨幽坐在地上。
地上滿是鮮血,連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噴薄而出的鮮血染紅,屋子裡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女子出門以後旁人探著頭問道:“喬丫頭,你又打夫郎啦?”
女子不耐煩道:“我打他怎麼了,他是我花二兩銀子娶回來的。把我家底都掏空了。”
“可人家陪嫁不也挺多的嗎?你拿了他那麼多陪嫁,還不對他好一點。”
“要你管,再說我連你一起打。”女子抬起拳頭威脅著與她說話的男子。
男子搖了搖頭,關上了門。
眼看女子越走越遠,男子才趕緊開啟門朝著那一處破房子走去。
剛進去他就看見一個樣貌姣好的男子坐在地上一臉痛苦,他的身上滿是傷痕,地面上也滿是鮮血。
“哎喲造孽喲。”男子連忙上前把祝墨幽扶起來,在當初二人剛成親的時候他看這個小郎君臉上還有點肉,現在扶著他時感覺他輕得像紙一樣。
男子想把他攙到床上,祝墨幽卻搖了搖頭說:“別……你把我丟到柴房就好,我要是弄髒了床單妻主她還會打我的。”
男子為他打抱不平:“你這妻主什麼人啊,我早就看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祝墨幽苦笑,然後對著男人道:“謝謝牛叔扶我起來,你還是快些回家吧。”
以前這個女人打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看不下去的男人過來為他說話,但是越有人勸,她打自己越狠。
牛叔看他的眼神充滿同情,他本以為自己就已經夠慘了可是沒想到這個小郎君嫁到這個村裡以後那日子比他還要苦。
牛叔憨憨地說:“你放心好了,我剛剛瞧見你妻主她出去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剛好今天我們家那位也去城中買東西,你等著我回家去給你拿藥。”
祝墨幽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頭疼加上身體的疼痛,他想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牛叔家離他們家不遠,祝墨幽昏昏沉沉間聽見牛叔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牛叔手中拿著藥,還帶了一塊乾淨毛巾,先是用水盆盛了一盆水過來拿毛巾為他擦拭傷口,然後這才開始為他上藥。
“你忍著點,”牛叔滿臉擔憂,“這藥雖說有刺激性,但是效果很好。以往我妻主打了我,我就會拿這個藥塗,沒幾天就好了。”
祝墨幽輕輕點了點頭,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在傷口接觸到藥的一瞬間他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牛叔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早些年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你嬸子她也沒少打我。等生了孩子就好了,你看我一下子給你嬸子生了仨女兒她就沒怎麼打我了。”
給傷口上好藥以後,牛叔又從袖子裡掏出幾塊布,“這是我給我那三個女兒做衣服用剩下來的布,現在剛好可以給你包紮。”
“謝了。”現在除了謝謝,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牛叔拍拍他的肩膀,結果他的肩膀上也有傷,看祝墨幽痛苦的表情牛叔連忙收回手。
“你說你也怪慘的,祝家也是大戶人家,卻嫁到我們這個小村子裡。”
那葉喬幻和葉賈就是村裡的兩個毒瘤,他們本來還以為這兩個人一輩子都討不到夫郎,沒想到那葉喬幻卻娶了這麼好看的一個人兒。
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祝墨幽有些難堪,但是牛叔卻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我怎麼把這個忘了,給這是我們家今早剩的饅頭,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