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校所有班級露了一次臉後,指認“劫匪”的壯舉理所當然的無疾而終了,星朗並不是想一笑泯恩仇,考慮了非常多之後,他認為指認出來反而會為自己惹上不少麻煩,而且他更加不想跟聶飛這群人扯上什麼關係。
能夠每天開開心心的上下學,每天都能見到女神的身影,時不時的還能聊上幾句天,這種生活星朗感到十分滿足,他不想被別的人或事打破這種寧靜的生活。因此,在初三(5)班見到黃大偉的那一刻,他的內心迅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中午,校園的廣播把教導主任那“愛護學生,堅決維護學生權益,堅決與罪惡作鬥爭”的光輝形象大肆渲染了一番,廣播中甚至省略了當事人星朗的姓名,而是用“初一(8)班的某同學”替代了,這樣或許更能突出廣播的主題。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在初一(8)班經常會聽到以下對話:
“某同學,中午吃啥?”
“某同學,交作業了。”
“某同學,快點,下課了。”
“某同學,你的李寧球鞋找到沒?”
……
星朗很清楚自己已經暴露在聶飛他們的視野裡了,雖然星朗有意放了聶飛他們一馬,但是他不知道聶飛會不會領這個人情。他覺得事情應該不會變的太糟,畢竟兩大“主任”親自護送的威懾光環還是很強勁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星朗不知道聶飛對舒藍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因此,心裡有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藉口)後,星朗每天都會護送(尾行)舒藍回家。
“你說這小子那天是不是故意的?”連續三天看到鬼鬼祟祟尾隨舒藍到電信小區門口,然後掉頭轉向西城區的星朗,聶飛忍不住問向旁邊的黃大偉。
“很有可能,我聽說這小子和舒藍在小學一直是同學,還坐過幾年同桌,看那傢伙平時的表現,應該是非常喜歡舒藍的。”黃大偉若有所思的說道。
“呵,這個可愛的學弟倒是蠻有眼光的,而且變態到每天玩[尾行],還真把自己當成[護花使者]了。”
“老大,要不要先把這小子收拾一頓,讓他安分點?”
“吖的屙牛屎殼(黃梅話:“很蠢”的意思),能帶著班主任和教導主任在全校找人的初一的小學弟這十年內你能找出第二個來?這傢伙的背景不簡單,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他。那天他明顯認出你來了,但是他卻沒有繼續指認你,說明他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複雜。”聶飛思索道,“或許他認為那天撞上我們也是他的不對在先吧?”
“那舒藍……我們就這樣算了?”
“嘿嘿,我還真不相信他能堅持天天送她回家。”聶飛看著消失在夜色中星朗的背影說道,“因為我可是一個,非常有恆心,有毅力的變態狂!”
晚自習後護送舒藍回家成了星朗每天的必修課,由於要繞一段不短的路程,星朗很久都沒能騰出時間去那個幽靜的庭院了,他特別懷念那柔軟的草坪,清新的草木香,優雅的夜蟲合奏曲,以及那滿天讓人無限神思的星空……
轉眼間,十月份將近尾聲了,秋意漸濃,枯黃的梧桐樹落葉、梧桐果炸開的飛絮在日漸冰涼的秋風裡追逐嬉鬧。
十月的最後一個週六,沒有晚自習,星朗每週的這一天都能卸下“護衛”的職責休假一晚。晚飯後,星朗決定去庭院看一下。星朗首先繞到了庭院的大門外,透過門縫小心翼翼的確認院子裡沒有其他人後,這才從東側的牆洞來到了那個闊別已久的庭院中。
星朗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庭院中心的草坪上小憩,而是徑直來到了那棟雅緻的別墅前,上次聶飛他們打砸門窗時那神秘的光暈仍歷歷在目,他很想看看這棟陪伴了他一個童年的房子是不是被聶飛他們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