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姬軒轅。”
蚩尤握著巨斧,靜靜的叫著對面男人的名字。
“蚩尤。”
對面的男人淺笑著,一雙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凜冽的殺意同時在二人的身上爆發出來,他們心裡都非常清楚,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得不參與其中的翔舞族揮動著自己的雙翼,凌空一擊不知道帶走多少人命,延維族的尾巴一甩一甩,每次都會勾下不知凡幾的血肉。
那些將士們以血肉築成一堵圍牆,將東夷的軍隊死死的阻隔在外。
十天。
十天十夜的戰爭讓這片土地都已經被血色所染紅,有東夷聯軍的血,也有華夏軍的血。
空氣之中經久不散的血腥味讓人直打噴嚏,就連那忽然出現的援軍都已經力竭跪坐在地,唯有一雙眼睛之中還是不甘的神色。
祝融頭上的翎子斷了一根,那副模樣怎麼看怎麼狼狽,然而他的嘴角卻掛著酣暢淋漓的笑意。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報仇,他替那些信奉著自己的部族報了仇了!
渾渾噩噩數十載,一朝大仇得報,這種快意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因為實在是太過激動,祝融一不小心又把自己身邊的幾個人給燒成了灰,頓時駭的所有人都離祝融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灰。
“結束了。”
沈玉衡遠遠的看著那廝殺聲未曾停過的戰場,解脫一般的呢喃著。
這場持續了十餘年,涉及了整個華夏大陸之上所有部族,曠日持久的戰爭終於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血液流淌成溪,白骨和斷肢散落一地。
而那戰場之上靜靜矗立的男人像是一座豐碑,更像是某種信仰。
他的劍尖染著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和其他人的血跡混在一處。
男人清雋的面龐上已經染上了血跡,一雙堪比白玉的手上全是細小的傷口。
他很狼狽,可是他還活著。
那就足夠了。
蚩尤將整個遺逐族的人都給殺了,無疑是斷了自己的臂膀,而之後哪怕有翔舞族的加入,卻也無法扭轉戰局。
華夏軍本就是破釜沉舟的一戰,那股高漲計程車氣是東夷聯軍遠遠無法比擬的,加之突然出現的援軍祝融,罕見的參加了戰鬥的昧嗔,東夷聯軍自然是無法抵擋。
華夏軍勝了,然而卻只是慘勝罷了。
華夏族元氣大傷,沒有幾百年,怕是根本無法恢復到從前的繁華。
打了勝仗的將士們喜極而泣,他們伏在地上,一聲接一聲悲慟的哭聲響徹天地。
他們在為了勝利哭泣,亦然在為那些同胞而哭泣。
這勝利是用同胞的熱血澆灌而成,是用同胞的白骨累積而成。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啊!”
“弟弟,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爹,你泉下有知,也能夠安息了吧?”
“華夏不會倒,華夏贏了,華夏贏了啊!”
……
“華夏……贏了啊。”
鳳西陵被人扶著,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這十年來,她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著這一刻的到來。
每每午夜夢迴,彷彿都是那些死去的人們一聲一聲的質問她,質問她何時才能夠將那些土地奪回?
每每夜中驚醒,她彷彿都看見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將士們注視著她的雙眼。
她腦中始終繃著一根弦,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轟然斷裂。
然而在今天,她卻終於不再有那些束縛。
華夏勝了!
從此以後,華夏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