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
轉眼間,李玄默一行人已經在大海上航行了七天。
甲板上。
鹹鹹的海風吹起徐鳳年的長髮,露出一張髒兮兮的側臉,然而仔細看去,眉宇間依稀能夠辨認出五官。
“我說,這樣真的能釣到魚嗎?”徐鳳年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偏過頭來稍有不耐地問道。
“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李玄默躺在椅子上,手中攥著一根竹子製成的魚竿,悠然自得地回應著。
徐鳳年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說了句,“要不把你那匹馬也抵押給船家,我們不就有飯吃了嗎?”
李玄默不為所動,只是默默地瞥了徐鳳年一眼。
這位世子殿下終於是說不出話來。
誰能想到,從離陽走海路到大宋,竟然要這麼久。
之前抵押的馬匹只夠用來當作船票,結果忘記在抵達大宋以前,他們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其他幾樣都包含在船票中,唯獨這個吃飯,卻還需要花錢。
本想著把第二匹馬也抵押掉,奈何李玄默死活不肯。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徐鳳年提出這個辦法後,李玄默的馬毫不留情地蹬了他一腳。
那一刻,徐鳳年甚至見到了他母親。
自那以後,這小子再也不敢當著馬的面提這件事情。
“少爺,彆著急,我相信李小哥一定能釣上魚來的!”老黃蹲在徐鳳年身邊,咧著嘴安慰道。
熟悉的笑容讓徐鳳年翻了個白眼。
然而有求於人,他也不敢在這時候唱反調。
開玩笑,兩人本來就有些不對付,萬一一句話沒有說對,待會兒不給自己飯吃,真是哭的地方都沒有。
這麼多天遊歷以來,徐鳳年明白了一個道理。
面子什麼的,都是狗屁!
形勢比人強,該認慫的時候就認慫,只知道爭一時之氣,那是莽夫行為,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委屈了什麼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不是?
“別急,釣魚這種事情,是願者上鉤。”
李玄默格外悠閒。
話音剛落,手中的魚竿突然傳來一股拉拽感。
“動了,線動了!”徐鳳年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小聲提醒著,一旁的老黃也兩眼放光。
李玄默抬眼瞥了一眼後,依舊置若罔聞,“別急,讓魚再遊一會兒!”
魚線不停抖動,重複兩三下以後,猛地被往下拉,連帶著竹竿也被拉得微微彎曲。
“上鉤了!”
李玄默握緊魚竿,靈力順著竹竿蔓延下去。
海水下那奮力掙扎的魚兒好似受到某種影響,瞬間失去動作。
輕輕一拉,直接被拉出水面,砸在甲板上。
這條魚體長大約兩米,是條大魚!
“太好了!”徐鳳年興奮地跑到海魚身邊,雙眼放光。
“別看這了,今天的晚飯就是它了,把魚提著,找船家借個工具,今晚就吃烤魚!”
李玄默快速起身,提著魚竿便朝著船艙內走去。
這一次,徐鳳年終於是沒有再頂嘴。
遙想出北涼這麼多天以來,這一路上可沒少鬥嘴,結果毫無疑問的,全都以他徐鳳年敗北告終。
在吃過這麼多虧以後,徐鳳年也漸漸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鬥不過!
既然都提前知道結果,為什麼還要去硬碰硬呢?
只要能吃飽,認慫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老黃,趕緊來幫忙!”徐鳳年蹲下身子將海魚艱難抱起,絲毫不嫌棄那稍微有些刺鼻的魚腥味兒。
“來了少爺!”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