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嬸早年喪夫,中年喪女。 丈夫死亡的時候,她把所有的愛傾注在了女兒身上,女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可上天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十年後,女兒也永遠地離開了她。 連嬸一度消沉,甚至想陪著女兒一起離開人世,可鄰里鄉親攔住了她。 一年後,鎮上新搬來了一個模樣十分好看的女子。 連嬸沒有讀過書,不知道怎麼形容她,只是覺得她像是天上的仙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她,那名叫顧言影的女子在她隔壁住了下來。 她的年齡和自己女兒相仿,性格溫柔,還是個父母雙亡的小可憐。 剛從喪女陰影中走出的連嬸下意識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好在顧言影接受了她的好意,並且會回以相同的敬愛。 連嬸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然而好景不長,五年後,她當成女兒寵的小丫頭突然讓她告訴其他人,鎮上有兔妖和千年惡鬼作亂。 連嬸沒有任何猶豫,也不問為什麼,只是將這個訊息傳了出去。 她不怕那些人說她造謠,卻怕聞訊而來的天師和捉妖師找顧言影的麻煩。 天師和捉妖師很快來了鎮上,奇怪的是,他們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連嬸才不在意那兩人,興沖沖地準備將這個訊息告訴顧言影。 卻不料,小丫頭留下房契和十幾張銀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鎮子。 她哪裡缺那些東西,她只是想有人陪陪自己罷了。 但是她怎麼能攔著小丫頭去找自己的親人呢? 還好,每個月她就能收到來自小丫頭的信和幾張銀票。 信上寫的都是一些家常瑣事,連嬸卻視若珍寶,每每請岑秀才讀完都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她不識字,所以不知道,信上從來沒有寫過寄信人的地址。 她把信和顧言影寄的那些銀票都放在那個木匣子裡,木匣子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小的木匣子裝滿了信。 木匣子裝不下了,連嬸就把那些銀票分給鎮子上的窮人,好騰出空間放信。 她每天都會開啟那些信看,哪怕自己根本不識字。 後來,岑秀才進京趕考,沒人給她讀信,她就自己一遍遍琢磨。 連嬸從來沒有怨過顧言影離開,至少她讓她知道,在世上,還有一個人始終惦記著自己。 鎮上那些年輕人很尊敬她,時不時帶著孩子來陪她消磨時間。 連嬸晚年過得很開心,只是很想再見見小丫頭。可她不知道顧言影的住處,這事就成了她唯一的遺憾。 後來,連嬸走不動路了,整日只能躺在床上。 彌留之際,很多人圍在她床邊啜泣著。 連嬸已經沒有力氣安慰她們,她能清楚地感到自己生命的消逝。 視線模糊的時候,她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走進房間,匆匆停在她的床邊。 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一點變化也沒有。 連嬸扯開一抹笑容,艱難地抬起手。 那人忙蹲下來湊到她手邊,蹭了蹭她的掌心,如同記憶中一般喚道:“嬸子。” 連嬸想,她這輩子沒有遺憾了。喜歡快穿之非正常反派研究所()快穿之非正常反派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