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施逸自覺去警局配合問訊,主要他也想了解些情況。
看警察的反應,施逸覺得案子其實已經了結了,他們甚至都沒有專門進屋去聊,就隨意地坐在公開區域。
警方肯定已經知道施逸律師的身份,而且也知道施逸接很多刑事案,所以警方很注意流程和語氣,不想讓他認為自己是在被懷疑。
“我姓楊,楊羽。你好。”接待他的警察是個隊長,長得倒挺親和,手掌上卻有一道猙獰的疤。
“楊隊,您好。”
施逸沒有主動提問,一開始只是被動被詢問。警察問的問題,他事先都能猜到。
“你和李牧是怎麼認識的?”
“這事說來話長,”該如何回答,在來之前施逸已經想好了,“我之前經手一個案子,李牧算是那個案子的受害者之一,所以有些交集。那個案子的事,你們應該也能查到。他對我有些微詞,不過也正常,立場不同嘛。只是案子結束很久,他還是咬著我不放,一直找我麻煩。”
“找你麻煩?”
“對。我本來也是不想說的,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再藏著掖著也沒意義了。”說著施逸把自己車被砸的照片以及攝錄的監控畫面都給楊羽看了,“就不久之前發生的事,修車花了我不少錢。”
警察面面相覷,問:“怎麼不報警呢?”
“嗐,我是想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去找李牧聊一聊。要是花這點錢,能把麻煩解決,也就算了。可是沒幾天,我爸就出事了,我就趕著回去了。”
“其實啊,你說這個事我們也查到了。”楊羽對施逸說,“我們調查了最近李牧聯絡比較勤的人,找到了一個人,他說李牧給他錢,讓他跟著你,給你點教訓。但具體為了什麼,他不知道。他也沒和我們說,砸車這種事,不然我們就不放他走了。”
“沒事。”施逸笑笑,“我要真想讓他賠錢,起訴他唄,什麼時候都不晚。我那破車也不值錢,我就隨便換了個便宜的蓋,再開兩年就不要了。”
“你們律師賺得也多,哪像我們累死累活……”
話說到這份上,就更像是在聊天了。施逸淡定地喝水,思索著什麼時候提出問題比較好。
“那你覺得那天李牧給你打電話,是要說什麼?”楊羽問。
“我不知道。那天我爸去世,我實在沒想起看手機。後來看見,再打回去,就沒人接,我也沒當回事。興許……是想和我道歉?”
他試探性地說,沒想到警察們卻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彷彿認同他說的話。施逸趁機丟擲話頭:“我能不能問一下,李牧是怎麼死的?我就是好奇而已,要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現在案情挺明瞭的,就是李牧家屬還有點想不開。家屬嘛,很正常。”楊羽又順手在飲水機前給施逸接了一杯水,“李牧啊,是喝農藥死的,農藥摻酒裡,死在酒店,酒店監控也都看了,只有他自己進出,沒見有人進他房間。”
“農藥從哪兒來的?”施逸下意識提問。
“這個我們也在查。”
“可能買到農藥的地方也太多了,現在還有網購,不好查。”
施逸點了點頭,又問:“他的家屬不認為是自殺?”
“做家長的,哪個覺得自己的孩子會自殺。我們經手太多了,家長啊,就是不願意接受,因為一接受這個事實,就等於接受他們當父母失敗。”
“他們是不是懷疑我?”
施逸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楊羽愣了一下。他也頓覺冒失,趕緊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我……也是職業病,猜的。”
“確實。主要是你回的那通電話,時間太剛好了,跟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很接近。不過我們也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