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兩天後警察又找了庭芳一次,問的問題跟第一次差不多。庭芳猜測警察是想看她回答得是否一致,判斷是否是編造的。庭芳從來沒有認真打過草稿,且裡面大部分都是真話,所以回答得很坦然。
“你說邵洋說要給你送東西,可邵洋的父母並不知道你落下東西,我們在現場也沒找到邵洋私人物品以外的東西。”警察說。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我不記得自己落了啥,就算有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你們之前關係好嗎?”
庭芳搖頭:“我們一天也說不了兩句話。”
“可他爸媽說邵洋好像挺聽你的話。”
“是嗎?”庭芳笑道,“可能是和之前的阿姨對比,顯得吧,我沒感覺。”
“我們查到你有個女兒,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兒,庭芳眼皮低垂,點了點頭。
“你女兒和邵洋曾經在同一所高中,你知道嗎?”
庭芳猛地一愣,反問道:“是嗎?”
“你不知道?”警察微微蹙眉。
“我不知道啊,”庭芳一臉無辜,“我倒是知道他們和我之前是一個地方的,可我們沒聊過那麼深。不過……我們那小地方統共就那麼兩所學校,也正常吧。”
“你到邵洋家之後,發生過什麼怪事沒有?”
“什麼叫怪事?”
“一般人家不會發生的事。”
“好像有人嚇唬他……”庭芳猶猶豫豫地說,“每次一有風吹草動,他就發瘋,鬧得雞犬不寧。”
警察足有十幾秒的沉默,令庭芳感覺到了異樣,她意識到這個問題是種試探,警察想在她這裡探究到什麼。
“他父母……沒提這些事嗎?”庭芳試探著問。
“他父母說,懷疑那些事都是你乾的。”
庭芳微微一愣,轉瞬就忍不住冷笑出聲。她竟然一度認為邵洋父母是認可她的,原來她還是連一個初級的信任都沒有獲得。
“我幹那些幹什麼啊,我就是個保姆,我恨不得家裡清清靜靜的。再說了,他們有證據嗎,就平白無故說是我做的。我圖什麼啊!”
“當然,我們也不會聽信誰的一面之。”
“我倒是覺得應該好好查查,究竟是誰幹的,沒準是他家得罪了什麼人呢。”
庭芳說話看似隨意,卻滴水不漏。雖然一開始警察對庭芳有所懷疑,邵洋的父母似乎也覺得庭芳攪進來有點奇怪,可接觸了兩輪之後警察覺得實在是不像。而且庭芳在車站有人證和監控記錄,算著時間,雖然或許也能趕上,但還是和證詞能對得上的。
“假如邵洋是自殺的,”警察問庭芳,“你認為他最後想見你的目的是什麼?”
庭芳知道警察這麼問是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只是需要在情感方面給邵洋父母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都不夠,外人是不能理解的,庭芳知道現在對邵洋父母而言,更需要的是個出氣筒。
“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是想吃我做的菜了,心血來潮吧。”
這樣說著,庭芳終於有了那個曾經天天見到的人已經不在了的實感。雖然她對邵洋也不可謂不恨,可人相處久了難免還是會長出一絲溫情。庭芳忍不住想,邵洋是死於良心發現,這實在太令人悲哀了。
可是,那個兇手怎麼能那麼快控制邵洋呢?
“那個司機,你們查過了嗎?”庭芳還是忍不住問。
警察似乎不理解她為何那麼關注司機,不過電視上的刑偵電視劇越來越火,普通人有樣學樣,覺得自己也能辦案,也是尋常事。
“你別瞎琢磨了,我們肯定會查的。他出門打了輛車,中途就下車了,人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