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鷹在火堆裡一撥,一根帶著火焰和煙的木柴飛了過去,剛好砸在急奔過程中的貝明駿。他的右腳正好踏上欄杆,捱了沉重一擊,火星四濺,燎起無數水泡。
身體立即失去方向,腳下滑開,還沒來得及縱躍到心裡計算好的二樓突出的簷臺,已經向下傾倒。危急之中他反手一抓,緊緊抓住欄杆,整個人懸在半空,雙腿胡亂踢蹬,望一眼腳下,這可是三樓啊。一樓是會客大廳,時不時還要招待賓客,所以當時設計的穹頂蓋得特別高足有六米,加上二樓房間也有四米,這個高度足夠摔死人了。
他倔強之極,身處危難關頭,知道廖學兵絕對不會主動幫助,開口求助只會讓自己平添羞辱而已,竟然強忍著不說話,雙手試圖用力打算自己爬上去——當然,心裡清楚得很,爬上去之後廖學兵也會將他處死,但人的心理就是這樣,不到最後時刻就不會放棄,寧可多活幾分鐘也好歹是個“活”字!
貝明駿養尊處優日久,缺乏鍛鍊,體重漸增,雙手除了拿筆簽字、摸美女身軀之外,幾乎沒什麼用處。用進廢退,光是支撐身體的重量已經非常吃力,更不要說克服地心引力爬上去,當他鼓起二頭肌準備振作精神的時候,抓住欄杆的手指上多了一隻靴底。
第六卷 廟會秀色 第391章 瘋子統治者
老廖笑道:“只要一鬆手,所有一切都會結束,你也不會再有痛苦,不再整天擔驚受怕等我解決你的性命,對吧,你這個姦淫屍體的變態狂。”
貝明駿大怒:“他媽的還不是你陷害我?哎喲……”
老廖腳上用力,將他的左手指骨壓碎,發出兩三聲宛若炒黃豆的脆響,剩下的皮毛再也無法支撐半個身體的重量,竟生生拉斷,鮮血噴灑而出。十指連心,劇痛不在話下,他亢聲慘嚎,好像是義大利歌劇中的女主角,既尖且利,令人聞之心酸。另一隻手自然拿捏不住,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他奶奶的。”老廖罵道,伸手一撈把他抓住,提了上來,這麼沉腰一使勁,肩膀上的舊傷痛入骨髓,以往可以輕鬆辦到的事這時竟然重若千鈞。冒著虛汗才把貝明駿拉上欄杆。
兩個人暗地裡都在叫痛,可是臉上絕不表露一絲感情,互相冷冷瞪視,只有寒夜中狂冒而出的額頭冷汗才說明了問題。
貝明駿手指的疼痛蔓延,影響腦部工作,不能正常思索,口乾舌躁,咽喉處又苦又澀,眼中冒出金星,幾乎站立不穩,淌了一地鮮血。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話好說了,給你兩條路,一是脫光衣服褲子,沒人給你幫忙,在中海市活過這個冬天,二是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去死吧!”貝明駿眼尖,看準廖學兵手臂有些僵硬,一腳踢散篝火堆,灰燼和火星彌散成一團。不顧燃燒的褲腿,重新衝向護欄,剛才他已經看準二樓位置,多了幾層把握。
剛剛跨上護欄,只覺得頭皮一痛,身體不由自主向後便仰,廖學兵左手抓住他的頭髮一扯,整個身體脫離地面範圍。朝後一帶,貝明駿飛回原位,頭頂禿了一片。
“南弟,把他抓走,關進動物園地蛇園裡去。
“好嘞!早等你大爺這句話了。兄弟們,都給我上,注意別碰他老婆,誰要是不規矩我斷他命根子!”南弟奮勇當先。一把抓起貝明駿提起衣襟就是一個大巴掌:“他孃的,佈置保鏢也不用點腦子,起碼找個機關槍手打死葉小白才行吧?”
貝明駿口鼻溢血,怨毒地盯著他,牙縫裡迸出一句髒話:“我操你大爺。”
“那些有關房地產公司的機密檔案、你貪汙的財產我也不會去關心了,律師會拿回來的。”廖學兵說,拉了拉大衣的領口,慢慢踱出陽臺。
一個被稱為飛車黨王朝的時代即將開始了。
“撲通”一聲,貝明駿屁股捱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