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這才轉回身來,看到黎姜一直端著托盤,便柔和了方才一直緊繃的臉,伸手接過了托盤裡的湯碗一面有些心疼的道:“黎兒,你何故端了半天也不言語,累了吧,先坐下。”
看到嬴政的表情比較自然了,黎姜便跟著嬴政走到了條案邊坐下,順手將托盤擺放在上面,這才笑著說:“我來時看你在思考,不敢出聲打擾你,只怕耽誤了你的大事。”
嬴政喝完了黎姜端來的參湯後,這才緩緩的開口道:“我近來很是心煩,方才你該見到李斯了,若非李斯的提醒,我幾乎做出錯誤的決定。”
“方才我在甬道內是看到他了,只不知他向你進了何言,讓你如此心煩。”黎姜覺得好奇怪。
“黎兒你可知李斯與那韓非皆是師承荀子,李斯可為我所用,但韓非卻未必能為我所用,我為此甚為心煩。”嬴政語氣裡很是遺憾。
“子政,我知你頗為器重韓非的才華,可此事亦不可強求,畢竟韓非是韓國的公子,就算是再不被韓王安待見,他的心裡終是向著韓國的,自然是會說服你不滅韓國了。”黎姜這下算是知道了嬴政心煩為那般:這文人吶,就是愚忠,分明知道國君昏庸缺仍不棄暗投明,可悲呀!
“我幾乎想強迫韓非入朝為官,多得李斯提醒我,這便讓我打消了此念頭,誠如黎兒所言,韓非畢竟是韓國公子,豈會助我滅韓。”嬴政依然遺憾不已。
黎姜笑了起來:“他們雖同為荀子門生,可李斯卻出身低微,不過是想做一隻糧倉的碩鼠,他能得大王你的賞識,必然會竭盡心力的助大王你達成所願,可韓非卻是韓國王室出身,大王你雖不能得他的人,但留有他的著作亦是一樣。”
嬴政深深的看了黎姜一眼後,突然仰頭大笑起來,一把將黎姜攬入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眼帶笑意的誇讚她道:“黎兒方才一語點醒了我,否則我心裡還在為韓非未能為我所用而煩惱,此番,我算是開解了,你實在聰穎。”
“我有什麼好誇讚的,不過是子政你從善如流罷了,只你將如何待他呢?”只因史上有一種說法,說是韓非後來被嬴政關在獄中,是嬴政授意李斯將韓非害死的,所以黎姜想了解一番。後來韓非中了六魂恐咒,到底是嬴政授意的,還是李斯,還是說是這趙高,還是說是陰陽家為了蒼龍七宿?
嬴政開口問道:“我若是無法用他所長,就讓他滯留在我大秦罷了,絕對不可放回韓國讓韓王安採納他的學說,否則韓國怕是會變強。”
“我明白了。”黎姜釋然了,看來傳說中是嬴政害死了韓非一說不足為信。
果然後來黎姜聽趙高悄悄回稟說,韓非多次求見嬴政都未得到應允,便一直待在雲陽鬱鬱寡歡,頗不得志。
黎姜暗中觀察了趙高很久,但卻半點他長著反骨的跡象都沒看出來,特別讓黎姜鬱悶的還是趙高似乎是對自己十分的討好。這些不禁都讓黎姜覺得這人真的是歷史上的趙高嗎?還是說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同名同姓的人?
打雜的孩子
一連一年碰了一鼻子灰的的韓非百思不得其解,雖然黎姜也曾見過韓非幾次,與他相談,勸他寬心,可沒想到這日他居然到了李斯府第看望李斯。
當韓非來到李斯府邸時李斯對其極為熱情甚至讓夫人親自下廚為韓非煮了一鍋當年他們常吃的“黃鴨叫”魚羹,而且在言談中也對韓非的學識極為推崇直感動得韓非是涕淚橫流、面紅心熱不少,在秦王面前不好直接說出來的言語都對李斯傾心而訴、毫無保留!
韓非走後李斯當夜轉開始輾轉反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