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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槍響,讓人心裡更見煩躁。

伍定遠不動聲色,反問道:“房公公,此事你可是聽趙尚書說的麼?”

大都督料事如神,房總管自是臉上一紅,忙道:“適才咱家正陪著幾位王爺賞燈,誰曉得老趙一旁跟著,卻是愁眉苦臉的,問了幾次,又吞吞吐吐不肯說……”伍定遠斜睨著他,道:“所以他便洩軍機了?”房總管苦笑兩聲,只是點了點頭。

自正統朝創立後,朝政景況一新,像樣人才全上了西北戰場。剩下的東廠總管、錦衣衛統領之流,則多是中看不中用之輩,這些人幫忙是幫不上的,至於要鬧得京城人心惶惶,這份本領倒是不可小覷。

伍定遠年歲已長,雖說心下不悅,卻也不露喜怒,只閉眼靜坐,模樣渾似睡覺。房總管細聲道:“爵爺啊,究竟你是怎麼打贏襄陽大戰的,現下可以說了麼?”

此言問到了要緊處,連鞏志也是微微一凜。襄陽之役戰果豐碩,正統軍將士凱旋歸來,至今大都督卻不曾透露他何以獲勝,眾參謀問了幾次,卻也不肯說。伍定遠見人人都在瞧望自己,便道:“我軍上下將士用命,終能平定亂事。你還有疑問麼?”

眾參謀互望一眼,眉來眼去間,便又聽房總管低聲道:“爵爺啊,大家自己人,您就別瞞我了,我聽人家說。好似襄陽大戰之所以獲勝……純是因為那柄刀……”伍定遠聽也不聽,立時搖手道:“住了。沒這回事。”

房總管聳了聳肩,面露悻悻之色,料來聽多了這些官樣文章,便笑道:“沒事、沒事,您說沒有,那就沒有……”說著又朝鞏志瞧了一眼,笑道:“鞏參謀,您說是不是啊?”

鞏志深深吸了口氣,道:“這個自然。大都督曾經答允過我的,無論來日發生了何事,他也不會動用到我歐陽家的東西。”

自歐陽南死後,鑄鐵山莊四分五裂,門人走的走、散的散,一切全為一柄妖刀所害,是以鞏志當年將“東西”託給大都督之時,便是盼他能鎮住這柄魔物,使之永世不再出土,房總管所言,自是大大犯了他的忌諱。

一片寂靜間,眾參謀眉來眼去,伍定遠則是無意多說,房總管呵呵乾笑,道:“瞧我這張嘴,多會惹禍,大都督,咱們還是問正經事要緊……”說著附耳過去,細聲道:“都督,那廝真闖來北京了麼?”

房總管並非軍部之人,卻始終刺探著軍情。伍定遠面露不豫之色,他見那柄軍刀還擱在地下,霎時深深吸了口氣,鐵掌探出,向後回抽,一股紫光閃過,那柄刀竟給吸了過去。

此事說來匪夷所思,然於伍定遠而言,卻僅是劈空掌力的反向運用,只消收掌奇速,便能在半空拉出一股氣流,以之隔空取物,無往而不利,可說稀鬆平常。眾參謀見慣大都督的武功。自也不感驚詫。那房公公首次見聞,自是大為震撼,久久說不上話來。

伍定遠拿起了刀,反覆把玩,淡淡地道:“房公公。我可以明白告訴你,秦仲海是個痛快的性子,這柄刀要真是他送來的,那意思就是說……”他旋刀如盤,但見刀光飛舞,混雜紫電,聽他幽幽嘆道:“他已經向我下戰書了。”

那房總管猛地嚇了一跳,一時緊緊抓著燕烽的臂膀,尖叫道:“下戰書,你……你是說?”

伍定遠淡淡地道:“下戰書,意思便是求戰。他要和朝廷打最後一戰了。”

聽得大戰已在眼前,全場盡皆變色。房總管更已跳了起來,尖叫道:“什麼?這……這未免太快了!那……那咱們該怎麼辦?”房總管問得慌,伍定遠卻答得妙,他把頭搖了搖。逕自道:“不怎麼辦。”房總管駭然道:“什麼?您……您說不怎麼辦?這是說笑麼?”

天下兵馬報喜不報憂,縱使敵軍殺到城門下,總還勸著百姓高枕無憂。耳聽伍定遠坦率異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