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一張紫膛臉,正是燕陵鏢局的總鏢頭齊潤翔。伍定遠拱手道:“齊師傅,我那幾個兄弟不知犯了什麼過,貴鏢局竟把他們給請來了?”
齊潤翔面色一變,說道:“都是犬子胡鬧,伯川,快請差爺們回去吧!”
齊伯川神色不悅,道:“爹,你沒見到那些狗官差的德行,今天要不是我出手硬奪,恐怕兄弟們的屍首還留在衙門裡,給他們胡亂糟蹋哪!”
伍定遠深知此刻不宜多生枝節,當即沉聲道:“齊少爺,你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混的,我們衙門遇上兇殺,豈能不加驗屍,絕非有意對死者不敬,請你多包涵。”
齊伯川哼了一聲,大聲道:“你要驗屍,卻怎地不先來通報一聲,便要便宜行事,也不當這般便宜法,你當我們是什麼人了?”
齊潤翔咳了一聲,道:“伯川,別盡在這耗著,去向差爺們賠個禮,讓他們回去吧!”
燕陵鏢局財大勢大,從不把衙門捕頭放在眼裡,但若為了些許小事得罪伍定遠,那也太過不值,是以齊潤翔當著外人面前訓了兒子一頓。齊伯川雖是惱怒,但父命難違,只好走出內廳,交代手下放人。
伍定遠本就想探聽案情,他見脾氣爆烈的齊伯川走了出去,知道機不可失,忙道:“齊師傅,這次案子來得古怪,在下有好些事弄不明白,不知總鏢頭能否告知?也好讓我為貴鏢局出一份力。”
齊潤翔看了伍定遠一眼,緩緩地道:“伍捕頭,天底下走鏢的,哪個不會遇到些麻煩?咱們鏢局的小事,自己料理得了,不敢勞伍爺的大駕。”
伍定遠碰了釘子,只好道:“齊師傅,在下此番並非要討好你,更不想開罪貴鏢局,只是在下身在衙門,現下出了這樣的大事,不能不把案情查個水落石出,還望齊師傅諒解。”
齊潤翔看了他一眼,逕自拿起几上的茶碗,輕輕啜了一口,說道:“坦白說吧,老夫縱橫西涼三十餘年,靠的是一條老命,兩個拳頭,向來不與公門中人套交情。伍捕頭這番心意,老夫心領了。”
伍定遠聽他話說得重了,忍不住眉頭一皺,料知齊潤翔有意私下尋仇,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他哼了一聲,心中有些不快,但審度局面,這燕陵鏢局乃是此案的苦主,便算他們不願明言案情,自己也不便和他們破臉。
伍定遠沉吟一陣,當下轉過話頭,對著齊潤翔說道:“齊師傅已看過死者傷處了吧?”
齊潤翔臉色大變,但隨即平和,道:“是啊!伍捕頭辛辛苦苦的在我們弟兄身上開了大洞,我想不看也不成哪!”
伍定遠聽他又怨怪衙門擅自剖屍,只好乾笑兩聲,道:“齊師傅,當時案情緊急,在下只有從權。”
齊潤翔面無表情,道:“好說,好說。”
伍定遠這時對案情毫無掌握,一來不知何人下手殺人,二來不知兇手所謀為何,眼見燕陵鏢局一副愛理不理的霸道神氣,索性激一激齊潤翔,當即道:“齊師傅,死者心臟不明不白的破了孔,從手腕一路開到心房,這兇手武功可怪異的很哪?只怕來頭不小,您擺得平嗎?”
齊潤翔臉色一變,尚未回答,這時齊伯川恰從聽外走進,猛地聽見伍定遠的問話,當場氣得七竅生煙,怒道:“姓伍的!燕陵鏢局成名並非一年半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伍定遠知道齊伯川乃是少爺脾氣,一向毛躁衝動,當下只聳聳肩,裝作蠻不在乎的神氣,說道:“齊少爺,在下絕無對貴鏢局不敬之意,只是怕兇手太過厲害狠毒,貴鏢局應付不來,原是一片好意,少鏢頭如此生氣,豈不是錯怪好人了?”
齊伯川如何不知他使的是激將法,森然道:“姓伍的,你若知道誰殺了我們鏢局的人,怎地還不去抓人,又何必留在這裡廢話?我告訴你,有膽子在我爹爹面前口出不遜之言的,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