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不了干係。”墓么么轉過臉看向哈睿,“從那一天起,我倆之間就不是為敵的問題了——”
她雖然沒有說完後面的話。
但哈睿也清楚地知道她平靜眼神背後藏不住的滔天蹈海的殺意。
“你怎麼會知道——董安安的真實身份的?”哈睿決定岔開話題。
“當年在歸雁宗的時候,我見過他。”墓么么回憶道。“那會他和他哥哥都挺出名的,他哥哥是下一任象獸國太子,而他是出了名的好吃懶做,不求上進。後來我去象壽國參加他們的國宴,見到了董安安,也就是當時的五皇子唐黎泰。因為他那會還常駐容顏,比現在年輕多了,格外的怎麼說呢,放浪形骸,根本不像個正常皇家子嗣該有的氣度,做的事又格外的荒唐,就叫我記下了這麼個人。”
她想起那會在那個宴會上唐黎泰那荒唐事了,那會她完全沒有感覺到好笑,只覺得這個人不懂禮數,不知天高地厚,很討厭。這會再想想,就覺得其實也有意思。“當時走到那個店鋪的時候,我的生滅力一眼就看到了他體內的靈體。象獸國皇室的都是象壽族,他們的靈體非常非常特別,任何其他地方你都找不到的,是一隻四耳雙角象。那會我就知道壞了,這案子比我開始想得要麻煩的多。我就走到他面前,露出了眼睛,給了他那張紙。你想想,一個能在聖帝鼻子底下藏了八年的象壽國皇族,他能是個傻子嗎?他知道我是誰,肯定也知道我來是抓他的。可我現在既然不動手,就擺明了要和他談。”
墓么么笑了笑,“我爹說過,這天地下不管什麼事兒,只要兩邊能坐下來談,就一定可以有轉圜的餘地。”
她又接著說,“跟著他一路到了那個全是大陣和機關的房間那會,我心裡就已經有個七八分的明白了,這傢伙可太惜命了。既然怕死,那就更好談了。完事他坐那會,我就看到了他耳朵後面那顆痣,就想起來當年的五皇子了。我對他印象比較深,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年象壽國出兵北旻前,安排了四個皇室血脈到北旻的四個地方。當時我宗門有人親眼所見,唯獨這位皇子,不願挑起戰事不願濫殺無辜,撞死在北旻和象壽的界碑上。”
墓么么的聲音此時有些低,“就衝這一點,就算能殺他,我也不太想動他。”
哈睿輕輕攥住了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那他那時自絕了,怎麼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了?”
“這我就不知了。”她抬起眼皮,“每個人都有秘密,對他的秘密窮追猛打對我並無什麼意義好處,所以我並不想深究。”
“嗯。”哈睿點了點頭。“那……封梟呢?”
“他怎麼了?”
“我看那日他送你回來……”哈睿沒有說完,他並不喜歡那個男人,但他不想表現的太小心眼,所以搖了搖頭,“沒事。”
“他?”墓么么一下就看穿了哈睿的眼神,攥著他的手緊了緊,“他現在還有用,但他其實蠻慘的,早年就失去了父母,年少就撐起了一家人。家裡還有一個瞎眼的妹妹,仔細想想——”
“你心軟了?”
她的眼神明明滅滅,說道,“我想看他給他妹妹哭墳。”
墓么么抽出手抱住哈睿的脖頸,“畢竟,不能只有我們失去了所有。那豈非太不公平了?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