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想早早離開……!”
辭修身體的反角非但沒有絲毫好轉,反倒是越來越虛弱,不但全身無力,便連眼皮子也似乎變得沉重起來,知道今日已經無法倖免,咬牙切齒道:“賤婦,你這個賤婦,我……我只恨那天沒有一刀殺了你,我……!”拼盡全力想要抬手去抓住蹲在自己旁邊的肖夫人,可是手只抬起一小半,便無力垂下去,他雙眸赤紅,泛著怨毒之色。
肖夫人咯咯嬌笑,花枝招展,“那天你為何不動手?你不但沒有動手,反倒幫著我出賣羅定西,你當時又是怎麼想的?”
“我……!”辭修看著肖夫人那成熟豔美的臉龐,便是此時此刻,那張臉也依然如同罌粟花一般,開的很豔,卻蘊藏劇毒,辭修耷拉著眼皮子,恨聲道:“你……你就是一條蛇,一條……一條可以任意吞噬男人的毒蛇……!”
肖夫人嬌笑道:“你說我是蛇,可是他一直都說,我是蝴蝶……在你們面前,我只能是一條毒蛇,只有他知道,我是一隻蝴蝶……!”說到這裡,她將手中的那盞燈隨意地丟在地上,地上本就灑滿了油,燈火落地,“哄”的一聲,立時燃燒起來。
肖夫人站起身,看著大夥迅速蔓延,嬌聲大笑起來,“這裡骯髒腐臭,現在就讓這些腐臭全都消失……他在等著我,我馬上就可以和他相會,繼續給他跳舞,繼續為他唱《蝶舞》……!”她忽然張開雙臂,在烈火之中,姍姍起舞,美妙的歌聲在烈火之中響起。
“昨日,花嬌呼啊豔花迷媚,蝶飛蝶舞蝶獨醉。
今晨,遍地殘痕心兒碎,痴痴無語蝶傷悲。
明朝,花自嬌豔花笑蝶,蝶舞紛紛蝶花雨。”
歌喉婉轉,清麗迴轉,陪著嫋娜的舞姿,當真如同一隻蝴蝶在烈火之中翩翩起舞,烈火洶洶,迅速蔓延,很快,側廳和靈堂都已經被熊熊烈火所吞沒,火勢則是繼續向整座總督府蔓延,似乎要聽從肖夫人的吩咐,吞噬這沒有一處乾淨地方的骯髒之所。
第一五零八章 殘陽如血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玉陵道衢州城在五天之前,已經被天門道徒所攻破,整座衢州城滿是血與火,而官兵主將雷孤衡已經率領最後的人馬,退到了距離南部秦水不到三十里之遙的虎衛縣城。
虎衛縣城是京城南部最後一座城池,可是這座城池的規模並不大,而且在昨日黃昏時分,縣城便被螞蟻般的天門道眾所攻破,衣衫各異的天門道眾歡呼著從四面八方衝入城中,雷孤衡退無可退,率領手下最後四百多人退到了全陽道觀。
帝國崇道,在各道都修建有諸多道觀,為了迎和皇帝陛下崇道的口味,地方上的官員們也是竭盡全力,將自己境內的道觀修的儘可能奢華,而虎衛縣毗鄰京城,受道教影響很深,虎衛縣城的全陽道觀,修建的奢華大氣,甚至比縣衙門還要氣派壯觀,全陽道觀的觀主,出自玄真道宗的長生道,長生道在玄真道宗的影響下,如今已經是天師各道的領袖,這些年來,投奔到長生道門下的倒是不計其數,許多都是其他派別的道士轉易道門,而玄真道宗的弟子,自然也是不計其數。
玄真道宗得到皇帝的寵信,服飾皇帝修道煉丹,但是對長生道的發展自然也是不遺餘力,在全國大興土木建造道觀的同時,玄真道宗亦是派遣自己的親信弟子前往各處道觀擔任觀主,便是邊遠之地的道觀,也有玄真道宗的弟子前往赴任,就更不必說京畿附近的道觀,京畿附近只要稍有規模的道觀,其觀主必然是出自玄真道宗的長生道門下。
全陽道觀觀主道號純陽子,道觀內上上下下也有四五十名道士,一直以來,全陽道觀在虎衛縣城之內可說是超然度外,守著百姓的香火,無論官民,對這裡的道士都不敢有絲毫的冒犯,便是虎衛縣的大小官員紳吏們,也會經常前來獻上豐厚的香油錢。